法，便落在了观禹山避世。
九歌笑了下，纠正：“传言不准，我不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不出门，是因为太倒霉，老是做错事被罚。”
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她，才把她关在一水间。一待，便是两千多年，她生命的一半时长。
“我来人间，是想查清身上封印的事，顺便提升修为。”可惜刚来就被诓，还了两年都没还完的债。
白源挑眉，“那你还要查下去吗？”
九歌摇摇头，“里面的水太深了，再查下去于我无益。”知道那封印的是谁就行了，其他的记忆，她可以慢慢想法子知道，别的她惹不起也不想知道。
白源含笑道:“难得你还知道分寸。”得了她的瞪眼后，又道，“好了，公平起见，我说说我的事。”
“其实，我没死。”
这话一出口九歌就睁圆了眼，“不可能！”
他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灵体状态！哪有实体的样子？
“我确实没死。当年伤得太重，在冥界养了好久，才恢复了灵体。我的肉身才找回来不久，融合肉身一事也比较麻烦。所以，现在还是以灵体的样子出现的。”
他解释着，迟疑一会儿继续道，“我来冥界，虽说一开始是为了恢复灵体，但后来留下，是冥王说我的刀在这里。可我感应不到它。所以在我离开之前，我必须找到它。”
九歌眯起眼睛，“那你诓我补珠子，是为了多点时间找刀？”
白源想了想，“不全是。”
可后面的话，他不好再多说，便就此打住。
九歌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便顺着那颗珠子说道：“对了，要是你走了，那颗珠子还没补好，我还是在白宅等你？”
那珠子也不好随意放，毕竟封着差不多有一座城的冤魂。若是落入他人之手，把里面的东西给放出来行诡异之事，岂不罪过？
白源沉默一会儿，“我会在你修好之后走，再抹去我存在的痕迹，去找那个人。”
九歌皱皱眉，“走就走，抹掉痕迹做什么？”
白源神色微微凝重，“因为我在找那个人的同时，他也在找我。”
……
转眼又到了五更天，九歌对着埋头喝酒的范师傅打了个响指，只见他醉醺醺地站起来，又醉醺醺地走回自己的屋子。
喝一宿的酒身体扛不住的！
白源指了指随时准备倒下睡去的厨子，“一直忘了问，他哪儿来的？”
“有个萧姓的商人找我问了点意见，那是谢礼。”九歌回道，“萧家生意大，他们家厨子手艺很好的。这些都是他做！”她指了指桌上的吃的。
“对了，他还有个叫方柄生的表弟，托你查一下。”
白源偏头看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搭着酒沿，慢悠悠道：“萧家？向你求教，还托我查人。这谢礼薄了吧。”
九歌被他这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纠结：“可他一上来就给我磕了一个，我既然受了礼，也不好不帮吧！”
白源摇摇头。他二十年前还送过那人的父亲回冥界，因为是半妖的身份，还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印象。
这位萧公子惯会拉拢人心，结交朋友。九歌没见过这阵仗，一时被那厨子迷了眼，也不是她的错。
“他是半妖，易招邪祟。你身上虽有挡灾的法器，但他们这种，你还是少接触。白宅也不是谁都能进的，那个人类留在白宅，整天与异类相处也不妥，我待会儿将人送回去！”
也不知是不是九歌的错觉，白源这语气……不太友善。
而且……他送走？
他白判能送走的，只有收押幽冥的灵体！
她打了个激灵，摇头，“用不着你出面，我自己去！”
白源道:“天玄老人还盯着你呢！你也不能去！苏芍去！”
平白被安排的苏芍赶紧点头，“我去我去！”说不定还能在萧家蹭顿饭！
“嗞”的一声，一声极轻极弱的声音从远处的林间传来，灵敏度非同寻常的二人同时站起身来，向声音源头望去。
白源皱眉，“又是怨灵。”
他这个“又”字，让九歌心虚的同时，想起白天下午那些怨灵来势汹汹的劲头。
一批一批，刚出笼的包子也没这么快吧！
“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白源提议。
九歌皱着秀气的眉头看他:“你不是说，我被天玄老人追得不能出门吗？”
“都逛了一下午了，还怕？”他微微扬声，有些戏谑地看着她，“就当是帮我个忙，说不定还能把那颗珠子填一填，你也能早些做你的事。”
他果然是知道的！她摸摸鼻子，沉思着点点头。
朦胧里，一前一后两个身影迅速地穿梭在屋顶，林间，直至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