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停在院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里边到底有没有藏人时,我将诸天神佛都念了个遍,祈祷他们就此止步,转身离去,不要进来。
“听说这内文学馆的女官们,各个才貌双绝,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不抓几个来开开荤,兄弟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这他妈是个破藏书阁了,连个门都关不紧,谁会藏在这呀?那伙娘们是不是早得了消息溜了,不然能这么干净,一个人都没?”
“不可能,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官,能跑哪去?这一路杀过来,也没见那么多女的呀。”
“你们他妈费什么话,进去搜搜不就知道了,要是没人,一把火点了这破书阁,给兄弟们取取暖,老子他妈的平素最讨厌读书了,尤其是读过书的女人,最是唧唧歪歪心思多。”
“也是,那一起进去瞅瞅吧。”
后面一人在最前面猫着身子那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前面那人冷不防,打了个趔趄,“瞧你那怂样,几个娘们把你吓成这样,老子就要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我倒是看看能怎么了?”
后面那人马上进屋,我示意撕着麻袋的两个女史准备好。等到那人阔步流星地一脚踹门进来,我们便趁其不备套住头,此时拿棍子的人一拥而上,拼命挥舞。
说时迟那时快,后面的人一看里边有人,立马冲上前,我们的女官将准备好的面粉一袋接一袋,正朝着门口泼去,毫无防备的一伙贼人被面粉糊了眼,不辨方向。躲在两侧拿剑的人,便有了动手的机会。
不一会儿,前面进来的几个贼人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但是后面进来的十来个,众姐妹还需齐心对抗。他们已有了戒心,但好在,他们刚在灯火通明的院子里站了许久,屋内一片黑暗,面粉、书籍、纸张满屋飞,只能趁他们目不辨物之际动手。
可是,到底实力差距太大,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官,对上剽悍魁梧的军中大汉,没一会,姐妹们便体力不支,没有还手之力了。
那些人见大家落入下风了,虽有伤,但依然战力十足,有的姐妹被强行锁喉,有的被抓着头发拖在地上,还有的被踩在脚底着……一时间惨不忍睹。
我虽还有力气,但也是自身难保,我和黎菽师姐被几个人四面围困,我俩背靠着背,用剑抵着敌人。
“别过来,我们不怕你们。”我怒目圆睁,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颤抖着怒吼。
贼人闻言,一个个露出奸邪的笑,油腻的面孔让人恶心不已。
“呦呦呦,还是个有烈性的小清倌,我喜欢。”那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涎水四流,十分恶心。
“喂,我说你们,陪那狗皇帝也是陪,不如今夜陪我们兄弟几个耍耍,让我们也尝尝圣上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另一个獐头鼠目伸着他的咸猪手就朝我们摸来,我用力挥舞着剑,要不是他缩得快,那只猪手怕是已经掉落了。
黎菽师姐红着眼,强忍着泪水和恐惧呵斥道,“呸,闭上你的狗嘴吧,圣上的威名岂容你们这些猪狗亵渎?我等乃大邺堂堂正正的女官,休要侮辱我等清名。”
贼人一听,露出了得意的奸笑,也来了耐心要好好戏耍我们。我看见其中一个贼人,提着刀要上二楼,寒粟师姐见状,拖着重伤的身子,抱住他的腿,嘴里喊着“不许上去,不许上去……”
那贼人被抓住不能动弹,一刀砍在师姐背上,鲜血喷射到楼梯上、柱子上、地面上。
“师姐……”
“阿粟……”
几乎同时,我和黎菽师姐声嘶力竭地唤她,她却痛喊一声,趴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那些人见了血,愈加兴奋,将他们的魔爪,伸向早已无力反抗的姐妹们,一时间衣帛的撕裂声、求救的哭喊声、放肆的奸笑声,不绝于耳,屋内一片狼藉,场面惨不忍睹。
看着围在我俩周围的这些令人作呕之徒,那熟悉的、不堪的经历浮现眼前,我已无心力反抗,与其被这种猪狗不如的下贱之人玷污,不如我自行了断。
我回头看了黎菽师姐一眼,她也已经披头散发,浑身血污,“师姐,我先走一步了。”
“阿和放心,你让阿粟在前面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好,我们下辈子做亲姐妹。”
说完,我将原本指向贼人的剑,调转剑锋,架在我自己的脖子上,冰冰凉凉的,好像也没那么可怕,我用尽力气朝脖子一划,“凌越,我们来世再见。”
冰凉的剑刃划开脖颈的感觉,确实很疼,但起码不用受辱了。就在我以为必死无疑之时,一支飞羽“啪”一下射掉了我手中的剑,我听见了那个令人安心的声音,“和儿……”
那抹熟悉的身影,宛如神兵天降,给我带来生的希望,又一阵箭矢飞旋,几个贼人应声倒地。在我落地的一刻,我看见他飞身朝我奔来。
“阿和……”黎菽师姐接住倒下去的我,手按在我脖子出血的地方。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