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经历过宫变的人,就这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我会怕?我拍了拍纪云熙,示意他躲开,不必如此防备。
我面带冷笑地逼近那两人,那书生倒是开始连连后退,不过也不忘将那女子护在身后,还算是个男人。
我的眼神直接略过书生,停留在那女子身上,打扮倒是挺华贵的,“敢问小姐,您父亲是哪一位呀?”
“哼……我说出来吓死你。”她眼角含泪,颇有几分楚楚可怜,要不是她刚刚实在过分,这样的美人儿,我是断断不会吓唬她的。
“哦?那你说出来看看,我洗耳恭听呢!”
“你听好了。”她从书生的身侧探出头来,怯懦懦地说到,“我爹爹可是当朝的刑部尚书,掌管天下刑罚政令呢,你今日打了我,我回去定叫爹爹把你抓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怕了?”她颇有几分自傲地扬起下巴看人。
我和纪云熙相视一笑,确实,此刻我们两个“平头百姓”是应该害怕的。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凌越从宁国侯口中撬出来的名单上,可是有这位刑部尚书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面这般骄横跋扈,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肝疼!
“你……你竟然不怕我爹爹?”
“这位小姐,有理走遍天下,方才是你们先破坏草木在先,我只是出言阻止。至于我打你一事,更是莫须有,我只是想拉你放开那棵树,是你自己没站稳摔的,干我何事呀?”
“你就是打了,明哥哥作证。”
“对,我作证。”
“你有证人我也有呀。”我指着纪云熙。
“你们俩是一伙的,不能算。”
这真是把我气笑了,自己的可以让她的明哥哥做证人,别人就不行,确实够蛮横无理的。
她见我一时语塞,想必是常用此手段欺压人惯了,竟露出几分得意,“你说你没打我,谁看见了?谁看见了啊?”
“我看见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身望去,是……是新帝?
此刻,他带着阿铎和凌越,正站在方才那侍女站的地方。他们身着百姓的衣服,想必是微服私访来的。
新帝他们缓缓走了过来,我和纪云熙赶紧行礼,他挥手示意不必。“我说,我作证,她没有打你。”
“你?你又是何人?你们也是一伙的!”她依旧刁蛮任性,目中无人。
“如此说来,这天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新帝勾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那书生倒是个有眼力见的,自觉眼前之人得罪不起,便回头劝导那女子,“我们已经折了这许多了,不如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说罢,哄着拉着那女子走了,一场争执方才罢休。
待那两人走远了,我和纪云熙才又重新行礼,“参见圣上。”
“今日不必称呼君臣,朕微服私访而来,与民同乐,你们就随意些,随意些吧。”
“方才见闻,怕是扫了圣上的兴致,还望圣上赎罪。”
“无妨,朕也没听见许多,只是见你夫妇二人在此,便停留了一小会。”
新帝打量着这林中景致,不由得面带喜色,“此处确是人间少有的绝色美景,你们二人倒是会选地方。”
纪云熙见状,连忙将毯子铺得平整些,新帝也毫不客气,一下子就坐在了上面。其他人见状,也不敢站着,只能半跪在后面随侍。
“别拘着了,都坐呀,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负了。今日便当是三五好友出游,岂不畅快?”
有了新帝的旨意,我们四人便也都恭敬地在新帝身后一字坐开。
“圣上,您就带了林指挥和阿铎,这恐怕不太安全!”待大家坐定,我才开口询问道。
“有凌越一人足矣,何况你哥哥带着禁军在外围候着呢。”
“如此便好。”
新帝手一挥,阿铎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只留我们四人坐在原地。
一时间,静默无语,倒有些尴尬。我察觉到,凌越炽烈的目光正盯着我,但我不能也不敢朝他看去。
纪云熙不动声色地移到了我俩中间,正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如此也好。
不一会儿,阿铎带着几个便服装扮的小内侍,捧着一方矮桌和许多美酒佳肴过来了。等一一摆设完毕,那些小内侍又退了下去。
“朕刚刚便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春日胜景,怎能没有美酒佳肴呢!”
我、纪云熙、凌越、新帝四人围坐一桌,阿铎跪侍在新帝身侧,将桌上的酒杯一一斟满。
“来。”新帝举起酒杯。
“圣上,臣等不敢。”我们三人低着头行礼。
新帝将酒杯放下,一脸严肃地说,“方才都已言明,今日没有君臣,只有好友,莫不是朕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连三五好友也不能有了吗?”
闻言,我慢慢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