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猫毯子”覆身,艾晴在草席上睡得无比香甜,第一次在漫长的夜晚一觉到天明,以往她总会在半夜醒来几次的。
翌日清晨,艾晴幽幽转醒,猫猫已经出发去捕猎了,而自己不知何时躺回干草垫,她的单人小床不翼而飞。
地上残留有香韭草的些许碎屑,说明草席在消失前经历过一场暴行,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抓个稀巴烂。
晌午,猫猫带着一大根烤腿回来,它进门后先是放下食物,旋即屁颠屁颠走到她面前,矮身用额头轻轻顶一下她的额头,在跟她打“我回来啦”的招呼。
上次她教过它要轻轻碰额头,它就牢牢记住了,额贴额又变回俩人的惯例互动。
艾晴火气正旺,斜睨不语,眼神极具杀伤力。
那可是她前后花了十天时间辛苦做出来的草席耶!为了制作它,她夜以继日,流了不知多少汗水,十指满是叶子的划痕,结果才睡了一个晚上啊一个晚上,就被这家伙给霍霍了。
比起生气,艾晴更多的是觉得惋惜,以及感到头疼,不知道该怎么教导熊孩子下次不能这样糟蹋心血了。
她这头心情复杂,那头罪魁祸首泰然自若。
猫猫在她的逼视中缓缓歪头,头顶冒出一个问号,接着凑近她,舔了一下她的侧脸,目光如水。
卷成一团的尾巴移到她面前,一圈圈解开。
艾晴这才发现,它的尾巴从进门起就藏在身后,不自然的卷成球状,如今尾巴像变戏法似的一层层松散,露出尾巴尖缠住的一朵金脆花,
花瓣上只有两三条被挤压到产生的折痕,花蕊什么的完好无损,花朵整体被保护得很好。
她微怔,猫猫居然会搞惊喜那一套?!
只是它刚干过坏事,金脆花不知是算作惊喜还是当作赔礼了。
猫猫欢快地转动耳朵,将金脆花挪到呆住的她面前,示意她接过。
艾晴稍作迟疑,云里雾里取走花朵,不可否认,收到这份礼物令她的心情大大好转。
花蜜散发出香甜的气味,她饥肠辘辘,没忍住摘下花瓣,自己吃一片,喂猫猫吃一片,均匀瓜分完饭前小甜点。
可能是吃人嘴软,本来就不多的气恼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夜起,一人一猫同榻而眠,她过回半夜被热醒的日子。
为了提升睡眠质量,艾晴决定重新编另一张草席,她带上水包备着解渴,去到更远的山丘薅香韭草。
难得天公作美,持续了几日阴天,不用担心中暑的问题。
猫猫依然来寻她,它已经知晓她拿香韭草干什么用,运草不怎么勤快,她催一下它才动一下,跟上一回的积极态度天壤之别。
有时趁她不注意,猫猫还会对香韭草龇牙哈气,单方面同植物干架,恶狠狠的把香韭草咬成几段。
它只敢咬少少的几根,毕竟咬多了会被她胖揍猫猫头。
晒草的功夫间,艾晴跟猫猫去拔十几株扫帚草回家,如法炮制做了几个扫帚备用。
上次那个扫帚晒干以后,她觉得蛮好用的,虽然枝条还是容易断,估计一把的寿命不超过一个月,但是确实比树枝省时省事,值得花时间去制作。
香韭草陆续晒干,再度进入了枯燥繁琐的编织流程。
艾晴一面干活,一面哄情绪不高的猫猫,有了先前的经验,大大缩短了编织的时长。
她这次一共做了两床草席,1.2cm宽的留给自己,另一张2.0×3.0cm的属于猫猫。
它体型大尾巴长,睡觉时喜欢敞开四肢,她特意把尺寸做大,留足空间给它自由伸展。
虽说准备了猫猫的份,不过艾晴担心猫猫睡不习惯,干草垫原封不动留在原地,只在旁边放置好新草席,让它随意选择。
三张床排排列,她的小床摆在外面,中间是它的大床,干草垫在里边靠墙。
艾晴拍拍新床,热情的招呼它:“猫猫快来,你试睡看看喜不喜欢。”
猫猫甩尾走近,轻嗅草席,从头到尾闻一遍,干脆利落地躺倒在中间的大床,明显挺喜欢草席。
它不喜欢的,大概是和她分开睡这一点,奈何拗不过她,它机灵的小脑瓜只能效仿上回,把两张床扯得特别近。
艾晴对它的高配合表示满意,她如愿以偿地睡到新的草席上,快乐地翻了几个身。
想起了什么,她翻身坐起,捉住它的爪子放到草席边边,正颜厉色的跟它交流。
“我好不容易做好的,手指都肿了呢,你可不能再搞破坏了哦,不然我就得教训你了,就像这样……”
艾晴示范性抬起巴掌,准备高举轻落,力道轻得不能再轻地拍打一下它的爪子,向它传达自己想保护草席的决心。
结果手刚落到半空,猫猫本能地瑟缩,圆圆的瞳孔缩成了一条竖瞳,格外委屈地“嘤”了一声。
它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