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脸色阴沉说道:“你们谁动了仓库的银两?”
朱夫人一脸茫然,慌忙辩解道:“仓库的银两,老爷吩咐过不许动,箱笼一直在角落里放着呢,妾身从不曾动过。”
朱大人目光直直得看向朱轩,见他面色发白,手吓得直打哆嗦,还有什么不明白:“你这个孽畜,不把朱家葬送了,你不肯罢休是吧!”说完皮鞭又狠狠地抽了过去。
朱轩哭得涕泪皆流:“爹,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一边说一边往朱夫人那里躲。
朱夫人护着他,又被抽了好几鞭子,“老爷,你就这一个独子,可别打坏了呀。”说着拉住死死鞭子不肯放。
朱大人气急败坏扔了鞭子,恶狠狠地瞪着朱轩:“你把银子花到哪里了,如实说来,如果敢有一点隐瞒,我便扒了你的皮。”
朱轩哪里还敢隐瞒,哆哆嗦嗦说:“我给表妹从绿绮楼买了一些玉饰,还从绸缎庄买了一些布匹,书画坊买了两幅江都名画,手中钱财不够,便去库房取了些,我不知道那些银子干系重大,否则就是打断我的腿,也不敢动那些银子呀。”
一想到那些银子四散各处,钦差大人和傅国公世子可不是吃素的,若是被他们的人看到,说不定顺藤摸瓜就能找到朱家。
想到这里火气又腾的冒上来,朱大人狠狠地踹了他两脚,慌忙安排人手去把银子收回来。
朱府鸡飞狗跳,而苏府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糟心的亲事终于退了。愁的是,自家大女儿退过亲,往后的婚事怕是艰难了。
苏莜弹着那日听过的潇湘水云,或许是心境过于欢喜,总弹不出那种悲怆幽凉的感觉。
等看见姐姐提着一篮子凤仙花,曲调彻底乱了,干脆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配着石杵捣碎凤仙花的声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首曲子刚罢,苏莜就被姐姐按坐在一旁,继续涂凤仙花,红色的豆蔻涂在指甲上,冰冰凉凉的。
苏莜觑了姐姐一眼:“那日我在樊楼似乎看见了褚指挥使,他怎得突然来了?”
苏黛剪了一小条竹叶,轻轻的替她裹上,在外面绑了一层丝线:“提他作甚,快别乱动,小心糊在衣服上,这放了白矾的凤仙花汁,滴上可就洗不掉了。”
知道姐姐在转移话题,苏莜老老实实坐着,由着她包好手指:“明日我想去买几根蚕丝琴弦,姐姐同我一起去吧!”
苏黛索性无事,不如出去散散心,点头应下了。
黑夜沉沉,傅蛰身着夜行衣,乘着一艘小船来到朱府附近。朱府大门紧闭,四周一片寂静与寻常无差别。
三更的棒子响了,傅蛰趁势飞身攀上墙头,他无声落定脚,看见远处的巡逻队,山神隐蔽在墙角。
这队人手样子看似普通,可听走路的声音,一听便知是高手。
傅蛰察觉情况不对,愈发谨慎,小心翼翼的查看情形,朱府外面看平平无奇,实则守卫森严。
他刚飞掠过一个墙头,便听见有人高喝:“谁?”
说完立马有四五个人身形凌厉飞掠过来,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刀,傅蛰趴在浓密的树枝上,收敛气息。
这群人仔细查看一番,并无所获,这才离开。
傅蛰本打算夜探朱府寻找税银的下落,如今看来却是不行了,他等着巡逻的人换岗时,一个燕子三抄水出了朱府。
随即布谷鸟的叫声响起,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等傅蛰上船,一个暗卫迅速划动船桨,船很快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色中。
回到驿站,傅蛰见王图驿舍的灯还亮着,知道他还等着消息,敲了敲房门。
叩门刚响了一声,门便从里面打开,王图探出头来,盯着傅蛰,“税银下落可打探到了?”
傅蛰走进房门,喝了一口茶说道,“朱府守卫森严,巡逻的人马,暗中守卫的人皆是江湖高手,稍不留神便会被察觉,怕是会打草惊蛇。”
王图这下子犯愁了,“要不我们豁出去,直接围了朱府。”
兵行险招,若是速度够快,这个办法能成行。只是毕竟人生地不熟,需要谨慎部署才行。
两人正商议的,听见外面扣门的声音,傅蛰警惕的说道:“有何事?”
外面传来怀山的声音:“世子,京中的家书送来了,说是让您赶紧回信。”
听了这话傅蛰一凛,这是密信约定俗成的说法,若是普通家书,怀山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前来打扰。
他打开房门接过密信,一目十行看了一遍,继而合住信看向王图,面色沉重:“强行围攻朱府怕是不行了。”
王图不解,急急问道:“为何?”
傅蛰把密信递过去,王图看了一眼,震惊地看向世子,食指指了指天,见他颔首肯定,慌忙展开信件。
等看完一封信,他还给傅蛰世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傅蛰把信凑到蜡烛下,纸张瞬间燃烧起来,很快烧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