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带着士兵往回走。
一行人冒着深重的露水,无功而返,赖帛缩手缩脚跟在队伍里,生怕惹了诸朔被砍了头。
走着走着,一个不察摔了个狗啃屎,他费力爬起来,他呸呸呸吐掉嘴中的泥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口中凉飕飕的,再一摸竟然掉了两颗门牙。
刚才是有人使了暗绊子,他不敢抱怨,有踉踉跄跄跟着继续走。
褚朔明白,看来江阴的是早就泄露了,挖出来的铁矿石究竟流向了何处?
这怕是需要费些功夫去查探。
在外面冻了半宿,江南的秋风冷得吹进骨头缝,穿着的蓑衣都被露水打湿了,士兵们难免心里埋怨,而这气就全撒在赖帛身上。
赖帛这次领路失败,回去免不得遭了一顿鞭打。
这次行动无功而返,接应的人显然已经打草惊蛇,想要从这个线索插手,想来是不可能了。
诸朔可不是受委屈的人,在差事上遭了罪,他第二天眼巴巴的,跑到了徐府,登门拜访。
徐家是书香门第,最最清贵的家族,满门文雅清俊的读书人,猛然来了个高黑彪悍的男子,还怪唬人的。
徐家的女眷坐了满堂看着褚朔,心中诧异,苏黛一介知书达理的好姑娘,怎么找了个糙汉子?
那日在婆娑山变故连连,徐瑶没来得及细看,今儿可算是看了个明白,虽说这黑脸大汉看着壮硕,眉眼鼻梁倒是有几分英俊之气。
“没想到这黑灰子还挺好看,”徐瑶小声说。
“也还行吧,”苏莜说道,“男子也不能光看外貌。”
徐瑶碰碰她:“少在这里说体面话,若是你家世子爷长得尖嘴猴腮,歪瓜裂枣,就是泼天的富贵你也不会看上。”
苏莜觉得她说的有理!
当初头一回见面,她就被傅蛰通身萧萧肃肃,矍朗清举的气势给镇住了。
“你看褚朔指挥室的鼻梁那么高,我觉得他那个肯定行。”徐瑶说道,“你家世子鼻梁更挺吧,你以后有福。”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苏莜诧异的看着她:“你收敛点,舅母还在堂上看着呢。”
徐瑶对上母亲的目光,顿时缩了缩脖子。
褚朔看着粗粗喇喇,实则很是细心,他有心在说话的时候奉承徐家,一顿客套的家常下来,徐家的女眷对着他连连点头。
等人都散去,私下里褚朔这才一改沉稳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说道:“你不知道,昨夜我一宿没睡,在林子外面埋伏了一宿,正巧赶上下雨在外面受了风寒,头难受的厉害。”
苏黛见他面色不佳,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烫,我一会儿给你煲点儿养精养气的补汤。”
“你既然昨夜一宿没睡好,还一早刚来徐府,我在这里甚好,你先回客栈好好休息吧。”
还没换来细细慰问,就要被打发走,褚朔哪里肯走?
“浑身疼的睡不着,黛黛,我想让你帮我揉揉。”褚朔拉着苏黛的衣角摇了摇,小声说道。
褚朔想起来,他的大哥经常跟大嫂这样撒娇,每每都能得逞,他忍住浑身的鸡皮疙瘩说道。
看着被捏住的裙角,苏黛觉得眼皮子直抽抽,她拽开裙子:“好好说话。”
褚朔心里哀叹一声,这招不管用啊?
“那好吧,我回去蒙被子睡上一宿,发身汗估计就好了。”褚朔垂头丧气说这话,慢慢的朝外面挪着。
等快挪到门口的时候,又眼巴巴的朝着苏黛瞅了一眼,“那,那我走了。”
等她的脚快要迈出门槛的时候,苏黛忽然说到,“等等。”
褚朔背对着他面露欣喜,不过在转身前,他收敛了笑容,继续可怜巴巴的看着苏黛:“怎么了?”
戏演的有点过了,不过苏黛还是觉得有些不忍心,他指着旁边的玫瑰椅说道:“快坐下。”
褚朔慢慢的收回脚,朝着苏黛的椅子坐下去,“还是不用了,按摩穴位需要用劲,我舍不得你劳累。回去我找那些军医,随便按按就成了。”
正说着话,便看见苏黛从身后取了一个布袋子,布袋子里装着许多竹筒。
褚朔看着瞳孔直缩,“这是?”
“这是竹制的火罐子,要是受了风寒,拔一拔罐子,排出里面的湿寒之气,病很快就能好了。”
“呵呵,”褚朔干笑几声,“我突然觉得浑身不难受了,我身强体壮,想来以后风寒之气很快就好了,这罐子就不用了。”
苏黛淡淡地看着他。
褚朔咬牙脱掉上衣,“来吧。”语气中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苏黛原本只是吓唬他,谁知道他三打两下就把衣服脱了,平时看着还不觉得,等他真的打了赤膊,那雄健的腱子肉,紧实的腹肌垒块分明,男人雄性的气息迎面扑来。
苏黛脸色微微发红,戳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