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挡着,她只知道伤的严重,并不知道竟然如此严重。
密密麻麻的焦黑伤痕,布满了后背。
灼热的泪滴在后背上,傅蛰似有所感,收起笑意,“你别哭,这伤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儿不疼。”
苏莜眼圈泛红,带着哭腔:“伤得这么重,怎么可能不疼,你就会唬人。”
傅蛰只是想同她亲近,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过些时日就好了,你莫要担忧,我看着时辰怀山快回来了。这血糊淋淋的,别再吓着你。”
说着他就要提起衣衫,却被苏莜食指指尖勾住,她抽噎一声说:“别,我帮你涂药。”
苏莜用指尖沾了沾药膏,小心抹在后背上,感觉指尖的身子颤了颤,她慌乱说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边说着,边朝着后背轻轻吹着。傅蛰顿时僵住了,方才的指尖轻柔点在他的身上,如同石子投进平静的湖水中,泛起阵阵令人战栗的涟漪。
轻轻吹得气,更仿若三月的春风,惹得湖水荡漾不止,拂荡着岸边遒劲的粗壮树根。
察觉身子的变化,傅蛰摒气凝神,竭力把心神放在一旁,压制身体的本能反应。
作乱的指尖作乱不停,伴随着温热的吹气,傅蛰愈发难捱。
停下舍不得,继续耐不住。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这甜蜜的煎熬总算过去了,傅蛰指尖发麻,颤抖着手合上衣襟,背后的伤口一并被遮掩去了。
他拉了拉中衣,遮掩住不受控制的汹涌,一时间不敢大幅度挪动。
苏莜以为他伤重,行动不便,慌忙搀扶着他,“是不是还难受?”
这可太有歧义了,男人不禁想岔了,暗哑着嗓子:“难受。”
听听这声,疼得嗓子都岔了,都怪她笨手笨脚,抹药的力度不对,苏莜安顿好他,去旁边倒了一杯温热的白水,“现在你吃药着,喝不成茶,只能喝白水。”
知道他爱茶,苏莜又哄道:“等你好了,我亲自去茶园采了新鲜的嫩芽,给你泡水喝。”
一杯茶见底,傅蛰觉得底下的气势略略减灭,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姑娘眼圈泛红,犹带着泪痕,眼里的关切压也压不住,内心的邪火顿时散了。
这还是第一位姑娘,为他的伤势,哭的泪珠子连成串。
傅蛰大手轻轻扶着她的脸颊,拇指揩去泪痕,“好,上次你的采的高山云雾就很好喝,等我身子好了,咱们一道去采。”
他们俩日子还长着呢,暂且慢慢来吧。
乌金西坠,迟迟不归的怀山终于回来了,他悄悄听了听屋里的动静,想必这两个时辰的叙旧,应当是充足了。
可怜他这一下午,盯着一群小丫鬟和老嬷嬷,现在他耳朵瓜子还嗡嗡直响。
不过,成效还是不错的。
听见外面的通传,苏莜忙乱站起身来,避嫌似的坐在远远的官帽椅上。
怀山抱拳一拜,说道:“回禀主子,人手已经安排好,可要宣他们进来瞧瞧?”
傅蛰看了苏莜一眼,颔首说道:“让她们进来吧。”
苏莜摸不着头脑,率先进来的是一位威严的老嬷嬷,后面跟着一连串小丫头,她们大多梳着双丫髻,看着年幼又稚嫩。
唯一有个共同点,就是样貌普通的些。
“这位是周嬷嬷,她是宫里的老人,后来年岁大了,外放出宫,对于京都人情关系最是熟悉。后面的丫头,都是为你挑选的帮手,你看看是否合你心意?”
宫里的嬷嬷,苏莜目含敬畏,在宫里能混的风生水起的嬷嬷,定然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傅蛰竟然找来扶持她。
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肯定是好意,苏莜笑着扶起周嬷嬷的胳膊:“快快请起。”
等人坐安稳了,她低声对着傅蛰说:“我们苏家小门小户,养不起这么多人啊。”
苏莜说的是真心话,她这里顶天就是吃喝拉撒,梳妆打扮,哪里用得着这么厉害的人?
傅蛰见她惊慌推脱的模样,安慰道:“你先暂且应下,稍后我细细解释。”
苏莜无奈,当着人的面,不好说悄悄话,她转身对嬷嬷说:“您实在客气,您来到我身边扶持,实在是屈了您了。”
本来还心存犹疑,亲眼见到苏攸是个心性豁达的人姑娘,眉宇带着清正之气,周嬷嬷含笑:“能伺候姑娘,是老身的福气。”
周嬷嬷的父母早亡,她有终身未嫁,仅有一个哥哥也在年前跌进坑里摔死了,嫂子侄子惯来生疏,否则她不会在傅蛰找上来的时候,一口答应下差事。
见到了苏莜,她的心里就更满意了,往后有个宽厚的主子,她晚年也能过的顺当些。
叙完话,周嬷嬷领着一干丫头们退下去。
苏莜等着人走的没影了,这才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为何要为给我物色这么多人手?我小门小户的,养活一个丫头就费劲,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