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进了门。
从怀里掏出一块巾帕,他小心掀开,里面一个墨玉玉牌赫然露出来。
“苏姑娘留下这个,让转交给您。”
傅蛰手指修长分明有力,他捡起玉牌细细打量,上面雕刻着龙和狗,算算年纪正是两人的属相,上面的狗呆萌呆萌地,看着威武腾飞的龙。
他的指尖轻轻婆娑着上面的憨狗,眼中的柔情遮也遮不住。他珍而重之把玉牌放进怀里。
“去打听一下,明日苏家何时启程?”傅蛰说道。
他心里思忖着,听说诸朔多次翻墙入徐府,若不是李内侍在这里盯着,他倒是真的想翻一回墙。
他正想着,怀山去而复返,脸色带着焦急:“公子怕是出事了!”
傅蛰看向他:“什么事。”
怀山不敢大张旗鼓,只得压低声音说道:“外面小杏姑娘找过来,说是苏二姑娘出了门,迟迟未归,现在大姑娘找借口瞒着徐府,让她尽早回去。可是在一个时辰前,苏莜姑娘就已经离开了,这可如何是好?”
傅蛰脸上的温情消失殆尽,他冷凝着脸问道:“方才苏姑娘出门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
怀山想到方才侍卫的话,摇了摇头,“外面下着雨,从咱们府里出去后,就直接朝着徐府的方向去了,两人就算走得再慢,也该回去了,除非遇到了意外。”
秋雨绵绵,寒气渗人,街上基本上没有人行走。
小杏打着寒战,想到方才府里人的话,顿时心凉了半截,自家二姑娘去了哪里?
天色渐晚,光线愈发黑暗起来,傅蛰在站在月洞窗下,看着远处翻滚的墨云。
好半天他才找回声音,淡淡问道:“殷府可有动静?”
怀山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安,他从未见过世子这样,越是平静的面容,越让人发憷。
\"咱们得人手盯着,每两个时辰汇报一次,暂时没有任何异动。\"
外面滴答的雨珠,摔在地上,啪叽碎成水花。傅蛰闭着眼,他原本以为准备够充分,没想到还是护不住她。
到底是谁动的手?
他脑海中先排除了李内侍的一干人,李内侍心里是向着皇上和他的。皇上把江山社稷放在头等的位置,现在正是对付殷家的紧要关头,李内侍最清楚皇上的为人,定然会约束好下面的人,不敢胡来。
难道是太后的人,偷偷潜藏进江阴?
过了片刻,傅蛰摇头否定,太后的势力还达不到江南。
这关头唯有殷家,他手里捏着能然殷家家族倾覆的罪证,难保他们不会狗急了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他们绑了苏莜,大概是为了逼他交出罪证,那么她暂时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原本提着的心稍稍放松,傅蛰紧绷的大脑,这才有了一丝空隙,去推演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莜是聪明机灵的姑娘,若是遇到危急,不会向一般女子一般哭哭啼啼,她定然会设法求救。
对,求救。
“你们去搜寻府邸周围,若是发现一丝蛛丝马迹,立马过来汇报。”傅蛰吩咐怀山,他匆匆换了外衫披上蓑衣,大步沿着游廊朝外走着。
这时候李内侍端着一碗燕窝粥,看见傅蛰披着蓑衣朝外走去,顿时慌忙迎过来:“我的世子爷呦,你的伤口刚结痂,哪能淋雨,快回去。”
傅蛰心中一暖,无论如何,这么多年李内侍对他嘘寒问暖,他从心底里感激:“公公,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你莫担忧,我一会儿就回来。”
李内侍把燕窝粥递过去,“你这一点儿不爱惜自儿身子,皇上看了又该心疼了,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有老奴还有他们一群下人不是,你何必以身犯险。”
傅蛰接过碗,一口喝干了燕窝粥,“我去去就回,只望公公管好他们,莫要让他们多舌,事后我送一块您惦记许久的虎皮过来。”
李内侍看着大步离去的人,气得直跺脚。
拐个弯,看不见人影了,他回头对着小黄门说;“今儿,把自己的眼睛嘴巴管好了,回京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有个数,今年还愁没人填井呢!”
后面的小内侍顿时诺诺应下,唯有一个眼珠子机灵一转,正巧被李内侍看见,用拂尘给了他一下子,“往哪里看呢,去雨里跪上一个时辰。”
小内侍垂着头,跪在青石砖上。
话说苏莜刚出了傅府,想起姐姐的叮嘱,朝着徐府原路返回。
路过一个小巷子,里面停着一辆马车,她侧身经过,谁知一个女子掀开车帘子,叫住了她,“苏姑娘且慢。”
苏莜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不是前些日子跟她打架的刘秋珊吗?
两人打架拽头发撕衣服,手底下都下了狠手,苏莜不觉得他们有什么话可说。
她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这里偏僻没人,再看看马车旁边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