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伤疤复合,就这样他的身子也没完全恢复,女儿欠的太多了。”
苏夫人静静的看着她,“只是亏欠吗?”
苏莜摇摇头:“亏欠是一方面,心悦是一方面。”
苏夫人看着她,面带着审视。
话说到这里,就没有退后的余地了,苏莜干脆说道:“女儿同傅蛰两情相悦,还望母亲成全。”
“非他不可?”
苏莜坚定:“非他不可!”
本以为母亲会极力反对,可她只是面色惨白,走神了好一会儿,最后挥挥手无力的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苏莜见母亲面色不好,心里一疼,可妥协是绝不可能的,她被苏黛拉着走出了正屋。
初冬的风裹挟着寒意,卷起桂花落叶,苏黛替苏莜系好披风的带子。
“回去好好歇歇,母亲没阻拦,便是应允了。”
苏莜神情落寞,“嗯。”
她踱步走回西厢房,门口的芭蕉已经枯黄,想到当初她刻意说出要招婿上门,一地凌乱的叶子,目光愈发坚定。
江都的冬天十分难捱,虽说没有北方滴水成冰,潮湿阴冷的寒气,顺着骨头缝里钻着,更悲惨的是南方没有地龙。
苏莜的腿受过重伤,到了寒风凛冽天气,骨头缝就开始又痒又疼,她缩在厢房里,很少出屋。
苏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特意买了多买了炭火,在西厢房添置了两个火盆。
苏莜裹着棉袄,缩在罗汉床上看话本子,苏黛在一旁绣巾帕,眼看着就要成亲,她得提前给公婆准备绣品。
苏莜看完一个侠女行侠仗义的故事,放下话本子,捻了一块话梅,酸的腮帮子直流口水,她吸溜着。
苏黛瞅了她一眼:“真该让世子看看你这幅样子,懒得跟没骨头似的。”
苏莜砸吧了两口,才缓缓说:“哎,可惜诸指挥使还要等半个月,才能看到姐姐贤惠的模样,就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没见,可曾还记得耳朵被提溜的感觉。”
“怎么,你想体验提耳朵的感觉?”苏黛挑眉反问。
苏莜躲远了半寸,“那也不必。”她果断认怂。
姐妹嬉戏打闹,小杏和小桔果断地躲了出去。
不过一会,小桔又敲了门,苏莜以为她是去拿点心了,懒洋洋说“进来吧。”
谁知在小桔的背后,还跟这一个周嬷嬷。
周嬷嬷不愧是宫中的老人,通身气派颇能压制住人,一步一行皆分毫不差,苏莜连身子都忍不住坐直了些。
“周嬷嬷来了,快请坐。”
苏莜招呼:“小桔,快去把火盆拿来,这些日子雨夹雪不断,寒风能把人脸皮刮破,快坐到火盆旁烤烤火。”
周嬷嬷坐到火盆旁,身上的寒气慢慢驱散。
这苏姑娘虽然不甚端庄,但心地善良活泼娇俏,怪不得能得世子爷另眼相看。
“老奴这才前来,是受了世子爷的嘱托的。”周嬷嬷说着,把一个匣子递过去。
苏莜好奇地接过匣子,看见里面有厚厚的一沓子房产地契,“周嬷嬷,世子这是何意?”
苏黛放下手中的针线,细细看过去,这些房产地契大多是京都的,也不乏有江都的。
别的地方不清楚,单单其中一张江都城南五百亩地,就足以让人咂舌,他们家攒了这么多年,还不及其中的五分之一。
更何况,这只是其中的一张。
“世子爷说,您冬日闲着,逢天好的时候就四处转转,这里边有一处庄子,山后面有温泉,冬日是个好去处。”
还有温泉?
苏莜翻开地契,看见是城东的一处庄园,她看了看位置,载用手指头数了数,竟然占地将近二百亩。
周嬷嬷接着说:“这里面还有一处绿漪楼的店铺地契,当初因为涉嫌朱府贪墨之事,险些遭殃,后来店家转让,恰巧让世子接手了。姑娘平日穿着素淡,那里面的首饰都是仿照着京城流行的样子做的,您挑拣着些喜欢的,戴着玩。”
绿漪楼,当初她进去只敢扣扣索索挑拣一件银首饰的金银珠宝铺子,现在随便她选。
苏莜有种被天上掉馅饼砸中的眩晕感。
“姑娘,这些地契房契都在官府备案,登记成您的名字,都是你户下的私产,随您处置。”
什么?这厚厚一沓子房屋地产都是她的了!
一直说两家门第差别大,可那只是身份地位,都是些虚无缥缈的。当这些赤果果的财富摆在面前时,苏莜才觉得她要被这泼天的富贵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