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林中,似乎有些过分寂静了。
视线有些恍惚,钟时清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
“快快快,夫人要生了!”接生婆的声音激起千层浪。
钟时清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有些茫然。
这里......是钟家?
这里是......哪里?
而这另外一声疑问,来自险些暴走的夏初妤。
看到钟时清,夏初妤条件反射的想要躲,但是回神才发现,自己还是小怨灵的模样,刚才就像是个梦一般。
“钟时清。”夏初妤叫他,对方却没有回应。
上前,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钟时清?”
果然,对方看不见她,这里似乎是个幻境。
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家主回来了!”
人群推搡间,竟直接穿过了站在中央的钟时清。
“这......是梦境吗?”
人影渐渐走近,钟时清看到来人,瞳孔放大,这人,分明是父亲年轻的模样。
“父亲?”钟时清试探上前,来人却并没有理会他。
“云儿,你是否能听到我讲话。”种澹故站在门口焦急的呼唤着,而门后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阵痛苦喊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喊叫,压抑着待产的痛苦,费力扭头看向门口:“澹故,是你回来了吗。”
“是,云儿,我回来了。”
“真好,你回来了.....”
虽然隔着房门,但是谢婉云此刻却觉得异常的安心。腹部的阵痛再次传来,汗水已经浸湿了枕巾。痛的她又不自觉的叫出声。
这痛苦的声音又何尝不是牵动这门口钟澹故的心,准备推门而入。
“不可!你就站在门口。”知道钟澹故的心思,谢婉云开口制止。
钟澹故此刻已经心急如焚,但是还是听话的没有推门而入:“云儿,你让我看看你。”
谢婉云偏过头,认真剧痛:“我说了你不许进来!”
此刻的她狼狈不堪,谢婉云不想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产婆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夫人,用力啊。”
摒去杂念,谢婉云顺着产婆的指导努力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房内的声音越来月虚弱,门口的钟澹故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一旁不被任何人注意到的钟时清站在一边,蹙眉盯着房门出神。
云儿,谢婉云......这是她去世娘亲的名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天际,就在众人心思落地之时,产婆一声惊呼打乱了刚刚平复的心情。
“夫人!”
门口的钟澹故再也忍不住,破门而入。
“云儿!”
快步跑到窗前,触目惊心的红色染透了床单。
产婆抱着刚刚出声的婴儿,站在一旁指挥众人救人。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钟澹故,产婆也有写颤颤巍巍:“家......家主,夫人难产,此刻又血崩......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给我救人!”钟澹故再也忍不住的嘶吼起来,红着眼眶跪在床边。
“云儿......云儿......”
钟澹故握着谢婉云冰凉的手,语气止不住的打颤,无措的像个孩子。
躺在床上的谢婉云费力的扯出一个微笑:“哭什么啊,你难道不想看看我们的孩子吗。”
话落,站在一旁抱着的产婆连忙将刚出生的婴孩放在两人中间。
钟时清看着躺在床上虚弱的女人,缓缓靠近。
“你是......母亲?”他不确定的唤着。
而床上的女人像是能够看见钟时清似的,眼角泪水滑落:“好......好孩子......”
谢婉云释然的笑着,眼神已经渐渐涣散:“孩子啊,母亲再也看不到你长大的样子了,你往后,可会怨我......”
“母亲!母亲!”钟时清从记事起,便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如今见到了,却只是最后一眼。
此刻似乎也没有了平日的自持,他跪在床前,手却怎么也握不住床上的女人。
门口突然狂风大作,怨气陡增。
此次钟澹故下山原本是山下百姓发帖求助,恶灵肆意,吸人阳气,滥杀无辜。
下山除灵的过程远比钟澹故想的坎坷,那恶灵手下怨灵众多,而且它吸食阳气,怨力打涨,钟澹故竟有些不敌。
收到夫人待产的消息,钟澹故只能暂时放下和恶灵的事情,赶回山。
哪知这恶灵胆大包天,因为钟澹故杀害它坐下诸多怨灵,报复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