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期钟家的实力并不殷实,恶灵仗着修为高,直直闯入进来。
众人此刻正在为夫人生产忙碌,分神间,竟让恶灵钻了空子。
恶灵来到,刚好看到床边躺着正在啼哭的钟时清,邪笑一声:“你杀我坐在诸多怨灵,我要你儿一命不过分吧。”
说着,怨气直接冲向襁褓的钟晚柠。
也许是母子连心,身旁的谢婉云的额间冲出一缕白色灵识,直直挡在了年幼的钟时清身边。
“云儿!”
一声,怨恨、绝望充斥钟家上空。
“母亲!”
一旁的钟时清慌乱的喊出声,他想上前去挡,可怨气却直直的冲过她的身子,击中谢婉云的灵识。
最终,魂飞魄散,连超度的机会,也没有了。
钟澹故颤抖着,指尖已经浸透鲜血:“恶灵,我要你死!”
一时之间,外面一阵混乱。
而钟时清,此刻他来到床边,望着床上早就没了生息的女子,想伸手触碰,手却穿过了女子的身体。
谢婉云的脸在钟时清看来,模糊不清,因为他从小就没有见过这位过世的母亲,唯一的接触,便是生辰时,在祠堂看到的牌匾而已。
收回手,钟时清觉得心像被什么揪着,窒息、疼痛、难受。
头疼的感觉袭来,身体好像被一双手抓着,想把他拉到别的地方。
钟时清抗拒着,他想看看素未谋面的娘亲的模样,哪怕是一眼也好。
“母亲,让我看看您,看您一眼便好......”因为有一股力量拉着,钟时清说起话来有些吃力。
那股力量并不听话,猛地用力,钟时清只觉得身体飞速向后略去,周围的影像开始变的模糊。
晃神间,祠堂出现在了面前。
钟澹故身着白衣,怀里抱着的,是尚未足月的钟时清。
钟家的每个人都低着头,祠堂很安静,但是小时清似乎并不这么想,他有些饿了,开始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不满足的小时清开始哭喊起来,这哭声环绕在祠堂上空,配合着一地的纸钱,说不出的寂寥。
良久,小时清的哭喊声都带这些沙哑了,钟澹故才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时清,你该哭的,她是你的母亲,因你而死,你该哭一下的。”
怀里的小时清自然是听不懂的,没有奶水的他饿的哇哇大哭,他怎么也想不懂,为什么没有人来给他喂奶,没有人像寻常的父母那样,将自己搂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
而一旁,站在那里,已经长大的钟时清。看着祠堂上供奉的碑匾,握拳的双手微微颤抖。
脑海里是父亲挥之不去的那句话。
你该哭的,她是你的母亲,因你而死,你该哭一下的......
祠堂里,婴儿的啼哭声还在继续,钟澹故起身,将怀里的孩子交给身旁的人。抬脚出了祠堂。
钟时清跟随着父亲,来到外面。
依旧是青岩石灰白砖的高墙,整齐平铺的地板。只是这些,比记忆里的要新上许多。
刚下过雨的空气还有些潮湿,伴随清风,应当是给人安静舒适的感觉,此刻却显得死气沉沉。
钟澹故抬手,钟时清只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开始有些隐隐的颤抖,复杂的阵法从钟澹故脚下缓缓向外展开,知道覆盖住整个天师府。
此刻的父亲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可能启动这么庞大的阵法,钟时清心里有些不安,不记得此刻的他不过是个虚体,上前阻止。
“父亲,快住手!”
结果可想而知,身体依旧从钟澹故的身体中穿过去了,没有人阻止这阵法的开启。
天师府的天空中开始缓缓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包裹住整个府邸。
钟时清抬头,这阵法......竟是钟家上空的结界!
钟澹故确实承受不起这阵法的力量,嘴角开始渗出血丝,但是他并不打算停手。
咬着牙,钟澹故用力嘶吼一声:“以我寿命,固阵!”
话音落,阵法开始迅速愈合,良久,终于在天师府上空形成一道法阵,然后渐渐隐匿,隔绝了一众恶灵。
阵法成,钟澹故的身体却摇摇欲坠,钟晚柠想扶,却无能为力。
再看去,钟澹故似乎苍老了许多。
原来,钟家能有如今此景,竟是这样吗......
原来,你的母亲也是死于恶灵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