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作为一个普通人,无论再怎样努力,都无法达到念能力者的水平。
在哈卡夫觉醒念能力前,他不过是个平凡的街头混混。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把锈迹斑驳的小刀和一个破旧的背包,这便是他的全部家当。
他整日游荡在街头巷尾,用那双混浊的眼睛观察着经过的行人。
他对那些挂着虚伪笑容的人感到愤恨,就像他痛恨那对从未谋面的双亲一样,他们无情地将尚在襁褓的他丢弃在寒冷的冬夜。
幸运的是,有一个老乞丐收留了他。那个乞丐衣衫褴褛,骨瘦嶙峋,但在那张满是污垢的脸上,却有一双常年半开的明亮眼睛。
他们一起流浪了很长时间。在最困难的时候,他们甚至不得不以臭水沟里的死老鼠为食。
老乞丐是个卑贱的人。即便在这种境遇下,他仍旧一遍又一遍地向哈卡夫灌输诸如为人正直、要严于律己等观念。
哈卡夫厌恶他那身脏兮兮的衣着,更厌恶他那套陈词滥调般的言辞。哈卡夫经常毫不客气地打断老乞丐的话语,甚至刻意忽视他的叫唤。
然而,不知何故,他还是会下意识地隐瞒自己那些偷鸡摸狗的行径。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感激,又或者是那微不足道的‘亲情’——连哈卡夫自己也说不清。
尽管生活如此艰难,他仍可以在梦中稍作歇息。
他曾瞥见过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面藏匿了无数他从未体验过的美好;他也曾逾越高山,停留在波涛汹涌的大海边,仿佛世界都在他的脚下臣服。
可每当他睁开眼睛,所见的还是那十年如一日的阴暗下水道。
他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听着断断续续的浑浊水声,周围不时传来些肮脏生物窸窸窣窣的爬行声。
没事,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没事,总会有机会的。没事,只要再等等,只要他再长大一些,就能去接工。
到了那天,他会照老头所言金盆洗手……有了稳定的收入,他就能吃上热饭,住进宽敞舒适的房子。对,还要带着那老头一起,他们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哈卡夫时常像这样安慰自己,这也是支撑他不断前行的动力。
于是,他在这泥潭中逐渐长大了。
那一天,平静的日子戛然而止,时间停在了1984年。
哈卡夫第一次在偷窃中失手,而很不巧的是,他的目标正好是一个身份显赫的官员。
一顿毒打远远无法平息官员的怒火,在绝境中的哈卡夫做出了一个让自己悔恨终生的决定——暂时将自己的罪行栽赃给别人。
他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擦着泪,“哭诉”着那个虚构的“别人”对他是多么的歹毒和狠厉。
当然,这只是一个迷惑官员借口,为的就是能够和老乞丐活着离开这座城市。
但当他看到人群中出现老乞丐的时候,事情就像他宣泄而出的泪水一样彻底地脱缰了。
他拼命地向老乞丐使眼色,希望他不要掺和进来。
遗憾的是,正如老乞丐平日里所言所行的正直,他拄着木棍(姑且称为“拐杖”吧),一瘸一拐地站了出来。
张着那口残缺不齐的黄牙,老乞丐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是我指使他的啊!大人,请放过他吧!”
“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平时也只让他偷点普通人的钱包,没想到他竟敢偷到大人您身上……”
挨着老乞丐故作狠毒的棍击,哈卡夫的脑子完全停止了运作,他懵圈了。
他平生第一次见老乞丐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还全都是不可能从他嘴里流露出的谎言。
官员像是在观赏一出精彩的戏剧般,眯起眼睛,脸上的肉挤动,让哈卡夫不禁想起农舍里那脂粉不施的臭猪。
“既然他这么对待你,我给你个机会报复他,怎么样?”官员自称慈悲。
“就由你亲手杀了他吧。”
周围一片寂静。
“年轻人,你要好好想想。,这可是在为民除害啊,有多少家庭因为这些……呵,小举措,而破裂了呢……”
这番话落下,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我记得他!他上次偷了我的包!”
“原来他是受指使……真是可怜的孩子。”
“遇到这位大人可真是他三辈子的福气。所以,快点杀了那个老东西吧!”
“杀了他!”
哈卡夫无助地环顾四周,晕眩和窒息的感觉呛得他难以呼吸。
不远处,几个瘦小的身影只是站在人群的后面,没有任何动作——即使他们受过老乞丐的恩惠。
老乞丐依旧跪在地上,腰板却挺地笔直。
老乞丐用余光瞟了一眼哈卡夫,仿佛在催促他尽快动手。可经过了数年的朝夕相处,哈卡夫怎会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