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止住步伐,走到严如玉身后。
施俊义见到章寺瑾跟在后面,便把事情猜了个大概,给郭汜使了个眼色。
郭汜上前道:“长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示?”
严如玉翘起腿,摸了个杏子吃,说道:“听说三司会审,怪热闹的,来看看。”
郭汜回头看了一眼施俊义的脸色,赔笑道:“长公主殿下,我朝律法规定,三司会审仅有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审讯,由陛下做最后定夺。殿下在此,恐怕……有些不妥。”
“不妥?”严如玉把核吐到旁边的空碗里,问道:“哪里不妥?”
“这……”郭汜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不合礼法。”
“不合礼法……”严如玉点点头,看向后面的施俊义:“这位大人有点面生啊。”
放你娘的狗屁,前天还见过我。
施俊义心里暗骂一句,但实在不敢招惹她,便上前跪拜道:“在下禁军统领施俊义,殿下贵人多忘事,白虎宴上曾见过我的。”
严如玉是真不认识他,但这么一说她便知道了,就是陷害男主他爹的大反派。
不过这反派长得还真是丑,一张脸拉个老长,五官都皱在一起,活像个瘪茄子。
既然是反派,那就好说了。
严如玉问道:“不知这禁军统领,是隶属于刑部,大理寺,御史台的哪一司呢?”
施俊义硬着头皮道:“殿下,北衙禁军统属陛下,不归三司。”
“哦?”严如玉立刻转头看向郭汜,用手中卷成一卷的书册指着施俊义,又指了指自己,说道:“他在这,妥,我在这,不妥?”
郭汜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长公主的威名,今日要是把她得罪了,他的下场比刑架上的章封还得惨。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说道:“施统领是陛下御批的监察使,自是可以上殿的。”
严如玉一挑眉。
“是吗?”
短短两字,却给人无限的压迫感。
郭汜本就是随口编的,重压之下,马上便要磕头认错,没想到严如玉却忽然改口。
“那好说,回头我找皇上补一个就是。现在没问题了吧。我可以听了吗?”
郭汜哪还敢再触她的霉头,连忙应道:“没问题,没问题。”
严如玉指指章封:“那就继续吧。”
施俊义的位置被严如玉占了,只能站到另一边去。
郭汜看着左右两边的两尊大佛,手都止不住地抖。
这案还怎么审?
他敲了一下惊堂木,可再也拿不出之前的气势来,问道:“章封,你可知罪?”
章封眼见儿子走到长公主身后,心里酸楚不堪,冷笑一声,回道:“仰天俯首,无愧于心,章封无罪。”
郭汜虚张声势地拿出之前的证据,说道:“那你如何解释这些书信和诗文?”
“慢。”
严如玉对芳菲招了招手,芳菲立刻领会,让人上前把书信拿了过来。
严如玉看完,便觉得自己通宵读法条的行为简直愚蠢至极,亏她还不认识古字,连蒙带猜地找出处,这证据假得简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她拿起那张薄薄的信纸,问道:“这是章封通敌反叛的证据?”
“没……没错。”郭汜一边擦汗一边道。
“请问,他通的是哪国的敌?”
“是北宛国。”
严如玉对原著里这个国家有点印象,应该是以突厥为原型,
“是和北宛国的哪位重臣通的信呢?”
郭汜道:“是北宛国的三皇子。”
严如玉笑了一下:“这个三皇子,他汉语不错啊。”
郭汜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汉字,慌忙解释道:“这……既贵为太子,想来身边是有译者的。”
“原来如此,”严如玉点点头:“这个译者书法倒是不错。”
郭汜一愣。
严如玉拿起旁边的另一张纸,将两张放在一起道:“笔锋流转,字型架构,竟都与我朝章将军的墨宝别无二致,简直是奇哉怪也。”
“这……”郭汜拿起两张纸一看,果然字迹一模一样,一看便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这……”
一旁的施俊义脸更是黑得没法看。其实证据根本不重要,若不是为了让大理寺能入册有个交代,就是一张白纸,他也能把章封杀了。
谁能想真的有人来查这个证据?他还特地让手下找人模仿了章封的笔迹,却忘了嘱咐两封信的字迹要不同。
简直是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要他嘱咐。
郭汜还在努力找补:“兴……兴许是章封自己又誊抄了一遍呢。”
“那原件呢?”
郭汜道:“定是已经被章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