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道:“你怎么……”
“方才在路上捡的,没想到这么巧,转过身就碰上了失主。”
说完,将玛瑙串递给她。
苏南烛接过,道了声谢,晃眼见他手臂上的伤口仍在朝外渗血,遂伸手在佩囊内翻找,拿出一瓶药来。
“这是白茅仙鹤丸,可止血去淤,你能用得上。”
说完,不由分说塞到他手里,转身便走。
顺着石径往外,又碰上了准备出霁王宫的延陵渺。
“怎么落单了?”
“适才手串丢了,回去找。”说着,扬了扬手臂。
“鸿蒙会人多眼杂,还是注意些。”
散出去的血发早已将潜伏在四周的鬣狗引了过来,此时的岚都,可算不上太平。
苏南烛乖巧点头,想起脸色黑如墨斗的木湘,又道:“我想到街市买些零嘴。”
“我随你同去。”
他转过身,与苏南烛并肩而行。
终决选时,他始终神色平静,不像其他人那样为九凫宵客打抱不平,苏南烛心中不解,忍不住问:“你既如此厌恶衔息血契,为何纵容星鸾宫的弟子破坏比试的公平?”
延陵渺眼帘微抬,垂头看她。
“一码归一码。”
“我厌恶的并非血契本身,纵观神州各地,为契主者多是贪生怕死,居心叵测之辈;为契生者,则多心智软弱,难堪大任。我厌弃两者,可人心如何,与鸿蒙会的规矩并不相悖,我无权,也无心干涉。”
他望向沿途的商铺小摊,难得多话。
“九凫未败,可未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出招与对方的动向,确是他的过失。”
苏南烛撇撇嘴,不置可否。
“怎么,你不认同?”察觉她灵动的表情,延陵渺俯身凑前,语气似在逼问,眉眼却极近温和。
“没有。”苏南烛只觉心跳霎时漏了半拍,颇有些慌张地别过头,小声辩解,“不过是见你与公孙宫主似是旧交,才有此一问。”
她最近,似乎很不适应他的靠近。
延陵渺没接话,指了指前方的铺子。
“有卖果脯的,快去吧。”
苏南烛按下心中异样,买了点木湘喜欢的蜜姜,桃脯,便同延陵渺一起回逸和居。
深秋将至,日头也愈渐怠惰,申时刚过,远方的长空已是一片暖色。
“明日……便要回长明宗了?”虽早有预料,苏南烛仍不死心,开口试探。
延陵渺轻轻应声:“明日你与他们一道回去,我有事要办,需去一趟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