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石崇礼不在玄极殿,石崇彰派人放火引开看守的侍卫,潜入了西殿。
朔风凛冽,裹挟着细雪将殿内的温暖屏障撕裂,彻骨冷气从槛窗灌入,冻得苏南烛止不住发抖。
“哦?你就是那位让三弟宠爱有加的夫人?”
看了眼她长裙下露出的一截锁链,石崇彰阔步上前,嘲弄道:“看着不像呀,还是说……三弟深藏不露,竟也有与我相似的癖好?”
散漫的话语落在耳畔,她勉强睁眼,试图看清这个狂妄的闯入者。
天寒地冻,石崇彰只穿一身窄袖夹袄,光滑的牛皮靴面沾了雪,很快融作雪水,顺着靴面滑落,印下深浅不一的脚印。
苏南烛从未见过石崇彰,可仅凭那双与石崇礼颇为相似的勾魂眉眼,就已经猜测出他的身份。
“二殿下擅闯西殿,怕是……于理不合吧。”
她苍白的嘴唇翕动,语句断断续续。
“你竟认识本殿?”
石崇彰眉梢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的促狭:“也是,石崇礼不过是个病秧子,只怕是有心……也无力罢。”
侍卫大多跑去救火了,余下的几位守在殿门前片刻不敢离开,一时间,竟无人发现他的闯入。
石崇彰不紧不慢走到软榻前,眼尾微拢,饶有兴味地看她。
直觉来者不善,苏南烛艰难坐起,试着朝殿外呼喊:“来……”
话没能说完,就被石崇彰伸手钳制住下颚,再发不出声响。
“弟妹怎么这般心急,还没好好与本殿说说话,就着急让其他人来打扰。”
他凑上前,指尖陷入她褪尽血色的肌肤中,盯着苏南烛的浅瞳,似要将她看穿。
“我与二殿下……似乎无话可说。”苏南烛用力撇过头,挣脱他的桎梏。
“弟妹没有,本殿却有许多话想问一问弟妹。”见她反抗,石崇彰有些讶异,却是倾身而上,撑开双臂,将她完全困在自己身前。
“我那三弟染病多年,太医院曾作出诊断,顽疾尤久,难复康健。可自他将弟妹接回宫中,身子却愈渐大好,这其中……可有弟妹的功劳?”
未料到他有此一问,苏南烛一时愕然。
不是说二皇子乃好色嗜淫之徒,怎么费尽心思闯入她的房中,问得却是石崇礼的事情?
难不成……自己真就毫无魅力,叫他提不起半分兴趣,甚至没把自己当女子看?
脑海被一个又一个离谱的猜想填满,脸色亦跟着青一阵白一阵,石崇彰看在眼里,一脸莫名。
“本殿说的话,弟妹没听懂?”
苏南烛怔怔摇头,下意识问出心中所想:“我就这么难看?”
话一出口,轮到石崇彰愣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终是石崇彰最先回神,眉梢微挑,揶揄道:“弟妹这是……瞧上本殿了?”
苏南烛自觉失言,又怕讲多错多,索性闭嘴,不再应答。
石崇彰却当她默认,笑容带着邪气,话语也变得愈发轻佻:“可惜,本殿偏爱丰腴的美人,弟妹太过纤弱,怕是稍一折腾,便……承受不住。”
最后半句,他刻意压低声线,凑到苏南烛耳边,一字一顿说与她听。
饶是脸皮厚如苏南烛,也被他这番浪荡的言词吓红了脸,怫然道:“你不要脸!”
石崇彰一怔,却是哈哈大笑。
“弟妹当真有意思,让本殿想要收回方才的话了。”
说着,竟俯身朝下,眼中满是讥诮与试探:“弟妹日夜独守空房,定然觉得寂寞,不若让本殿全了你的心意,让你尝一尝……”
苏南烛如何能忍,腿紧张地曲起,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膝上狠狠往上一顶,正中石崇彰下腹。
见她体弱,又有枷锁在身,对方并未有所防备,猝不及防被她偷袭,闷哼一声,疼得五官都快要拧到一处。
趁此机会,苏南烛手脚并用,慌忙后退,却被石崇彰一把抓住了脚腕。
“你放肆!”他声音仍发着颤,适才挑逗的笑意已然消失,眼底是熊熊燃起的怒火。
说着,聚了气力的大掌朝她攻来,一把捏住她脖颈。
“区区贱妇,竟敢伤我!”
他情绪转变快的骇人,手中力道不断加大,似要致她于死地。
苏南烛哪里受得住他这般折磨,呼吸一窒,神志逐渐变得模糊。
手腕早已在方才的对峙中渗了血,失血加上窒息,让她动弹不得,再使不出气力反抗。
朦胧中,恍惚得见那座藏在森森氤氲间的奈何桥。
景象越发临近,眼看着小命即将不保,西殿外终于传来声响。
“二殿下不见了,快找!”
紧接着,一串串脚步声快速朝西殿聚拢。
石崇彰暗道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