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十五天了。沈云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萧孟楚,骑着白雪赶往凤城。
半个月前,翠云被柳儿带去陈嬷嬷处,陈嬷嬷拿了一样东西给她。翠云一看,竟是沈云送她的玉蝉。这块玉蝉她宝贝得很,自己舍不得戴,就连同一些值钱的东西都托老乡带回家。信里特地说明这块玉是给妹妹的。老乡回来时还带了妹妹的回信,说是很喜欢这块玉。现在,这块玉居然在陈嬷嬷手里,她不禁愣怔地看向陈嬷嬷。
陈嬷嬷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堆话。总的意思就是,你们全家现在都在我的手里,你必须听我的吩咐,否则你的家人性命难保!在沈云走后的第二天,陈嬷嬷就交待翠云,让她把沈香引出府去。翠云不得不照陈嬷嬷的话去做。
沈香这段时间都在准备沈云的嫁妆,昼夜不停地缝嫁衣、喜被。这天,翠云跟沈香说,城里新开一家绸缎庄,料子特别好,她们一起去看看。沈香不疑有他,两人就出了门。果不其然,两人在一条偏僻的暗巷里被劫持了,她们被绑了手脚、蒙了眼睛和嘴,就被带到一辆马车上。车行了不多久,翠云被扔下马车,绑手的绳子也松了,她拉下蒙眼的布条一看,自己被丢在了城门外的林子里。看着远远驶去的马车,翠云心知沈香是被王妃的人劫走了。她又急又怕,知道这一切都是冲着沈云来的。她想去找沈云,但家人捏在王妃手里,她不敢,只能一个人徘徊无助,蹲在地上哭了好久。
“白雪”照旧是日夜兼程,昨日清晨出发,今日天亮已经到达凤城。在离王府百丈远的地方,沈云感到了不对劲——越往前,她的心跳得越利害,手脚开始虚软,脑袋开始胀痛。她连忙勒住马头,向后退了百步远,这些症状才慢慢减轻。
她往天空瞧了一眼,没有乌云,没有下雨,太阳高高地悬在头顶,一派温暖。沈云又试着让马儿往前走,刚走两步,果然,不适感又来了!
来来回回,连续试了十几次,她终于确定了,前方有一股力量,跟打雷天一样的力量,使她不能近前。她又绕着圈子走了一遍,发现以王府为中心,方圆百丈内她都进不去。
这是怎么了?
正在她原地踌躇,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辆拉蔬菜的驴车从旁边经过。沈云顿时眼睛一亮,这辆菜车她认识,每天都会从城外庄子上给王府供应新鲜蔬菜,翠云有时候会在卸菜时过来挑一些。
赶驴的是个年轻小伙。沈云忍着难受驾马追上,拦在驴车前。
“这位小哥,你是去给王府送菜吧!”
小伙“吁”的一声将车停住,疑惑地望着她,问:“你是谁呀?干嘛拦我的路?”
沈云笑一笑,说:“我妹妹在王府里当差,能不能帮我喊她出来,我在这边等她?”
“王府就在前面不远了,你多走两步就到了,干嘛不自己去?”
沈云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我妹妹叫翠云,在秋水轩里做事,我不方便进去,你替我叫一声。”说着就将银子向小伙抛了过去。
小伙一手接住银子,这才笑了笑,点头说:“这好办!你就在这里等着吧。”说着,就“驾、驾”两声,朝毛驴一挥鞭子,驴车又缓缓向前驶去。
秋水轩里,翠云正在井边洗衣服,自从那次在洗衣房外被气到以后,她就再也不把衣服拿去洗衣房,都在院里自己洗了。
柳儿在桌上摆好早饭,喊她吃饭。翠云头也不回,冷冷地回了句“你自己吃吧。”就继续搓起衣服来。
这时,院外响起敲门声,柳儿过去开门。一个小丫头溜了进来,四下扫了一眼,看到翠云在井边,就向井边大声喊说:“翠云姐,送菜的小五说,你姐姐在王府北门外不远处等你呢!”
翠云一愣,自己只有弟妹,哪有姐姐,也大声回她:“我没有姐姐,找错人了吧!”
小丫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小五说,那个女人很漂亮,骑着一匹大白马。”
这话,不止是翠云听见了,柳儿也听见了。两人俱是一愣,对望一眼,翠云马上站起来,双手胡乱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拉了小丫头就往外面跑,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了下来,掉头望向柳儿,只见柳儿也正一脸惊怔地望着她。
“云儿对我们的好,你心里有数!”说着,翠云就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柳儿在原地呆站了片刻,吐出一口气,也出了院子。
在大树下站了好久,沈云抬起头,远远望见,有一个人从门里出来,边跑边四处张望,望到她这里时顿了一下,又立刻以更快的速度向这边跑来。
走得近了,沈云才看清,跑来的正是翠云。
不一会儿,翠云气喘吁吁地奔到眼前,一看见她,两只眼睛立刻就红了,眼泪扑漱漱滚了下来。
沈云惊讶地看着她,帮她擦擦眼泪,关心地问:“你怎么了?又被人欺负了?”
“云儿……云儿!你……你终于回来了!”翠云又悲又喜,哽咽地说,半晌又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