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军情,她识趣的想要疾步走过,却听见了“刘备”的字眼出现在一个人的口中,语气愤恨不已。
“南郡是我江东军卒血战得来,岂能凭他刘备三言两句就借走!不借!”
甘宁的大嗓门嚷的前院都能听见。
“刘备久居江东,至尊又悬而未决,明日的酒宴,终究得做个了断!”
“你身为人臣,怎可为至尊做了断!”吕蒙驳斥道。
“子明,你难道同意把南郡借给刘备!”
“若是能攻下荆州,除去刘备,我吕子明首当其冲!可如今至尊都未表态,你我皆为臣子,岂能罔上。”
“难道就让这件事像个顽疾一样堵在这吗!”甘宁气愤的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看向沉默不言的周瑜,急切说道:“将军!您说句话啊!”
他渴求的望着周瑜,希望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一旁的庞统始终默不作声。
“既食君禄,当尽君事。刘备要除!”周瑜的意思很明确,“可怎么除,何时除,需要至尊定夺。”
在外听完这一切的周瑛,刚欲回房,却突然和出房门的庞统撞上。
“士元,怎么了?”
庞统突然停步,引起了屋内人的注意。
周瑛比划个默声的手势,庞统心领神会。
“无事。”他应和完,跨过门槛,转身关紧书房木门。
自他跟随周瑜身侧后,偶来周府,同周瑛碰过几面。
他虽年长她不少,但有时觉得看不透她的心思。就像在襄阳初见时,看不懂她为何会在诸葛亮的大喜之日悲痛欲绝。就像在此刻,看不懂她听闻这些密情后意欲何为。
周瑛回到房中,看到白凝端着汤药进来,收回思绪,接过汤药时,迟疑了一下。
“吩咐下去,明日我要回吴郡的玄观进香。”
白凝先是一愣,久不出门的周瑛突然要出行,还是主动提及。立刻欣喜答应下来,伺候周瑛喝下过奶的汤药后,就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乔容清。
乔容清知晓后,松了口气,立刻吩咐府中上下去准备出行之物,务必妥妥帖帖。
太阳西沉,夜已入暮。
刘备置身侯府的盛宴中,耳畔正在闹哄哄地回响各种推杯换盏的声音。这样的酒宴,他自来了京口,就不知参加过多少次。
孙权对他这个妹夫真是照顾尤佳,在外人看来,孙刘联盟因秦晋之好,更加牢不可破。
可平静湖水下的暗潮,孙权和刘备都心知肚明,只闭口不谈罢了。
刘备接过一旁斟好的酒,心思全在思量如何同孙权开口,言尽辞行之事。他在京口待的时间越久,越能感受到重重杀气,悄然向自己逼来。南郡没讨来,自然不能丧了命,即便自己的大舅哥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可孙权手下那群恨不得给自己生吞活剥的将领,可没孙权和鲁肃的思量。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利刃穿心。
熙熙攘攘的人流,涌上了大殿。人人身着宽袍博带的黑衣,带着黑漆彩绘纹样的面具,左手持高长鲜亮的雉毛,右手握在手中的桃木剑,不时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
到底分不清谁是谁。
只一拥而上,开始跳起楚地特有的舞蹈,左摇右晃,姿态夸张,大张大合之间,掀起些许微风,让人不寒而栗。
寒意穿梭在空中,让刘备觉得脊背开始发凉,握耳杯的手心也在冒汗。
那群人似舞非舞,但对准刘备是不言而喻的。
他觉得心中紧缩了一下,目光向孙权寻去,却发觉孙权早和大臣们喝的酩酊大醉,有些不省人事。
他随即急剧地按捺住腰间,发现佩剑早已卸下,那双手上厚厚的老茧被腰封的玉带勾,沁的冰凉。
只这一刻,心中一下子变得乱糟糟。
突然间,一个伶人手持桃木剑,如流星般向刘备袭去。风声中夹杂着要一击毙命的狠辣。
刘备想要回旋转身已太迟,情急之下发现眼前出现一道剑光。于千钧一发之际替他阻了伶人的袭杀,就在离自己颈喉一寸处彻底落败,保全了性命。
他没看清救自己的这个人是何模样,透过面具,只觉得那双眼睛清冷无比。
两个带着面具的伶人,在丝竹声中,剑光相近。
一个步步紧逼,一个竭力抵抗。
其中一人不做任何停留,把剑刺向眼前突然倒戈的人,却被他闪躲而过,只挑开紧系面具的丝绳,割断而裂,面具伴随着盈盈秀发,落在地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伶人看到眼前的“叛徒”,惊疑的睁大了眼睛,不敢再动手,望向了甘宁。
不明情况的甘宁和其他文武将领眼睁睁看着周瑛出现在大殿之上,救了刘备。
‘咻’一声,周瑛收回剑身。即可就听见一阵惊呼,是大醉的孙权摔倒在地,让所有人的焦点从周瑛身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