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长相确比女子还要出众七分,身着一袭白衫罗裙,除了那双无比凌厉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又有哪一点能看出是个男子。
初臻转了个语气。
“既然你是王府女眷,自当在这清云观里持经受戒,这么深的夜里,你到这东厢房里来做什么?”
“姑娘休要胡说,你进门的时候,我就是在受戒罚跪。”
初臻反应过来,想起下午时,张真人鞭笞的场景,意识到是自己说错了话。
那人似乎并不介意。
“你不该有这么多问题,现在是我在要挟你。”
“我又是哪里得罪了你?我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那人继续冷笑,蹲下身靠近初臻。
“救命恩人?我本来就是个应死之人。你的救命之恩与我而言,根本就毫无意义。”
初臻看着眼前那人的眼神,虽然说出的话很气人,但那眼神却依旧震人心魄,让初臻无法躲开。
“你,你如此对待长公主府里来的人,可是不想活了?”
“哼,你若是真人,我倒也是有些惧意,但可惜的是,你不是”
“你什么意思?”
“宋凌有个女儿叫宋景云,是嫁给我父亲之前所生之女,虽未进过镇北王府,但她的画像我却见过。”
“仅凭画像,你有何据就断定我不是宋景云。”
那人再靠近一步初臻,一手将初臻按在墙边。
“你到底是不是宋景云,与我而言根本不重要,但这个时候,我若说你不是,你觉得会不会让张真人起疑?”
初臻抿了抿嘴,这个人拿捏住了自己最在乎的软肋,就是怕麻烦。就算张真人起了疑心,自己也可以想办法解决,但自己的确怕麻烦。
“你想要我干什么?”
“今晨在岩洞里发生的事,你应该也看到了。如你所见,那个道人已经死了,是我杀的。”
初臻惊愣倒退一步。
“你为何要那么做?”
“你以为,我被困在这荒郊野岭的道观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初臻定定的看着眼前人,一张绝美的容颜,甚至分不出真实的性别,却满眼悲伤。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那人冷哼一声。
“那荒郊野岭,除去婢女,就只剩下你和我,事若真翻出来,你也逃不了干系。”
“所以呢?”
“既然同一命运,不如.....”
那人身体又靠近了初臻一步。初臻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若真犯了事,用你的身份把我保下来。”
初臻觉得有些可笑,目光转向那人的脸,与那双原本有些害怕的眼睛直接对视。
“我是来清云观静修的,你也听到了白天张真人的要求,我也不是完全自由之身。我有什么能力保你?”
那人眼神凌厉,上下打量初臻,目光落在初臻的发髻间,她手轻轻抬起,伸手将初臻头上的一枚玉簪拔下,初臻惊愣。
“如此精美的玉簪,根本不是市面流行之物,恐怕只有宫中的娘娘贵妃才能用得起。”
那人眼神盯着初臻。
“你......是宫里的人?和那个盛景帝.............”
还不等那人说完,初臻一把夺过簪子。
“别自作聪明,你难道不知我的母亲是长公主,皇帝的嫡亲妹妹。拥有宫中之物有何奇怪?”
那人盯视着初臻,放弃追问。
“你只需将我要到你身边就行。身为长公主的女儿,在这荒郊野岭的道观,身边只有一个婢女,再多一个应该也无妨。”
那人终于松开了初臻,走到窗前。初臻忍不住看向那人的背影,虽然身着女子装束,却满身透着孤傲清冷的气质。初臻的心忍不住升起一丝怜惜。
“可是,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了,我只是镇北王府里的一个庶女而已,母亲是个丫鬟,在父亲死去的那夜便跟着去了。而我因为是个女孩子,所以跟着其他女眷一起到了这里。白天你看到的那个道人,是他先对我不轨,我才杀了他。”
虽然那人说的清晰明确,但初臻总认为自己的判断没错,那日在清云镇上,当他的身体靠近自己时,自己明明是心跳加快的。她又怎会只是个女人。
初臻想着,自己的脸不经意的羞红。
那人转过身来。
“再多的话,你不必问,我也不会再说。至于我的要求,你想办法。我给你一日时间,若没有结果,你可就要想想后面会发生什么。”
初臻当然知道,镇北王府的这些残留女眷的最终下场,留在清云观里其实只是在通向死亡的路上多走了几步而已。
那人转身朝门口走。初臻终于松了口气。看着那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