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的消息被北斗带来时,夏季已经到了尾声。
暴雨来临时我生了一场大病,半夜高烧,差点把人烧傻了。幸好海参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把我带过去找了白术,我在他那儿住了几天,才慢慢地退了烧。
他说我这还是久病爆发,严肃地把我说了一通,然后难得和胡桃达成了统一战线,把我按在不卜庐调养了一个月。
就是那段时间北斗姐带着枫原万叶来看我,她给我带了稻妻的零食,说旅行者还要在那边待一段时间,处理一些事情。
“他的下一站是须弥。”北斗姐说,“我说你对须弥熟得很,问他需不需要你帮忙带个路,那样也好在须弥城过得轻松一些……总不至于又被通缉。”
我咳嗽了两声,提醒她:“我就是因为在须弥出了事儿所以才逃出来的。”
北斗姐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儿,抓了抓脑袋说:“我以为那是个托词,你只不过是因为和男朋友……前男友分手了才不愿意留在须弥。”
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微笑。
另外,枫原万叶那好奇的眼神可不可以收一收,我和你不一样,不是因为反抗官方而被通缉——好像也没差?
我沉思了一下,解释道:“北斗姐,你应该还记得我能够卜算未来吧?”
北斗姐很惊讶地说:“这种事忘掉了才不对劲吧?”
我说道:“我和教令院的矛盾就出在这儿。他们想要利用我去探查未来的国事,我不肯,所以才离开的。不过若是旅行者过去解决了这个问题,我说不定就会回去走走了。”
“你这把旅行者当什么麻烦解决机吗?”她吐槽了一句,然后才说,“我知道了。等下次见到旅行者,我会和他说的。”
我点了点头:“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非常欢迎他来问我些问题。”
于是,半个月后,旅行者和派蒙出现在了我家门口,连带着的还有钟离先生。
钟离先生并没有上来,只是在一楼和旅行者告别,好像只是单纯来领个路而已,然后就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
我趴在窗户上叫住他,他转身抬头看着我,表情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我问道:“先生带钱了吗?”
钟离先生淡定地点了点头,我说:“我猜不够用。”然后把手里的钱袋扔了下去,他一扬手接住了,客气礼貌地冲我一点头,把钱袋揣兜里就走人了。
我:……好像也没有多客气。你看这人连“谢谢”都不说。算了,就当是供奉岩王爷加尽孝了。
做完这事儿的时候旅行者正好敲了我的门,海参把门打开,派蒙便矜持地挥了挥手,说:“风笛,北斗说我们可以来找你问些和须弥有关的问题,所以我们今天下了船就来了。”
我点点头,把茶几上已经备好了的甜品推过去递给她,笑问:“稻妻如何?”
派蒙见那东西没见过,刚才那点客气立即荡然无存,抓起来就小小地啃了一口,她忙着吃东西,于是空只好自己说话:“已经处理完了。见过了雷神,但她说,她并不知道我妹妹的事情。”
我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她和你妹妹并没有交集,只是一个单纯的武者而已。”
我能说,现任雷神知道的东西也许还不如我知道的多。
空抚摸着茶杯,抿了抿唇问:“据我所知,荧她和坎瑞亚、五百年前的那场战争息息相关。而须弥的小吉祥草王却是在五百年前大慈树王牺牲之后才上任,我想,她会不会和影一样,其实并不太清楚我妹妹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小吉祥草王虽然年轻,但她的权柄与智慧有关,本人又是世界树的化身。可以说此世绝大部分事情她都知道,要想追寻你妹妹的过去,她可能反而是最能够帮助你的人。毕竟……她现在正处于困境。”
“困境?”
“这五百年来,她久居深宫不出世、不曾参与须弥国事、不曾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教令院在打理。而结合须弥人对大慈树王的推崇,旅行者,你能想到什么?”
空果然露出一个凝重的表情。
我点了点头:“就像你推测的那样,你要见到小吉祥草王,最大的阻碍反而是教令院那些对小吉祥草王不利的人。”
空问我道:“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见到她?”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离开须弥已经很久了,很多事情只是有所耳闻而已,对于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你进入须弥之后的所有行动都得根据当下情况来制定,我的建议并没有什么用。”
他好像有点儿失望,连派蒙都看不下去了,放下枣椰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改变神明的心意这件事我们都做到了,现在只不过是绕过教令院联系草神而已,比起和那个时候的雷神打架,不是要轻松多了吗?”
我同意地点了点头,开玩笑一般地说:“当然啦,你要是想,也可以拯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