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祗年甚至来不及阻止,只见她抬手间,两根长针分别直接刺入,门口守卫士兵的太阳穴内。
那士兵顿时倒下。
而她,已抬帘闯了进去。
入目之景,令她头顶发寒。
襄王背对着帐帘,对五姐极尽羞辱之事。
随着五姐凄惨的叫声,两人身影交错之际。白清苡分明看到五姐光洁玉臂上,尽是伤痕。
从宋祗年那里,拿的长针已经用掉了,手无寸铁的她环视四周,从一旁的茶几上发现一把佩剑。
她脚步放轻,走至利刃前,将其从剑鞘中拔出。提剑举步至襄王身后。剑起,未来及落下。
陆景鸣回身,手腕一抖,手刀狠狠劈在白清苡执剑的手腕上。
利刃落地,白清苡的两只手腕被陆景鸣擒住,动弹不得。
陆景鸣脸上的笑容尽显得意,“这把剑跟了老子二十多年,从你把它拔出来的时候,老子就察觉到了。怎么?十七弟不能让你满足,你着急来本王这里投怀送抱?”
“放开我!你欺凌女人,卑鄙下作!”
白清苡的言辞,反而激起了陆景鸣的兴致。
他原在大尧都城时,就对眼前之人有意。只碍其做了陆景辞的女伶,便不好下手。如今她自己眼巴巴的送来,陆景鸣不打算放过她。
抓在她手腕上的那双粗粝大手,向上游走,直到上臂。猛然一个转身,带她至书桌前。
陆景鸣抬脚,将已经只余半口气的五姐踹了下去。
被他压制在书案上的白清苡,才深切体会到刚才五姐的感受。力量上的悬殊,让挣扎变成笑话。
“小美人,本王可是想你很久了。今日便与你成其好事!”
无助、挫败、惶恐,一系列的情绪萦绕在她心头。
就当她以为要被惨遭毒手之际,一道沉稳的温润之声,从襄王身后响起。“打扰七哥。子真愚钝,把我的女伶弄丢了。不知,七哥可曾见过?”
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在听到陆景辞的声音后,松了下来。
白清苡松开了紧握的双拳,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陆景鸣微微起身,头都没有转过去,带有半分恼怒,半分轻蔑地回道:“何时我这里,成了你的衙门?别打扰我的好事!”
“卿郎……”白清苡轻唤着,随之一记耳光落在脸颊上。
陆景鸣怒目圆睁,高声骂了起来。“贝戋人!有你说话的份?”
陆景辞脸色发沉,几步向前,言语间少了几分谦和。“七哥,这个女伶性子烈。待我回去,好生调教,免得再惹七哥不快。”
话已至此,陆景鸣不好因一个女人,与幼弟撕破脸,只得作罢。抬手抓起白清苡头发,将她带起,扔到身后之人怀中。
她被陆景辞搂在怀中,眼神飘向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五姐身上。
陆景辞侧首,轻声在其耳边安慰。“先随我回去,稍后再处理。”
一直在陆景辞帐中,等消息的宋祗年,见二人回来,终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苡姑娘平安回来,我先告辞了。”
“子真。”在宋祗年从自己身旁走过的那刻,陆景辞抬手拍在他的肩头。“多谢。”
宋祗年淡笑。
他知陆景辞是谢自己,连日对白清苡伤势的照顾;是谢自己,在白清苡危险之际及时相告;更是谢自己,对白清苡并无贪意。
“不必多言。拔营在即,你安排好苡姑娘,才是眼前首要之事。”
宋祗年走后,白清苡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景辞。似乎可以从目光中,探寻到想要的答案。“你一直知道?”
陆景辞斟了杯茶,修长且好看的手指执起茶盏,递至她面前。
“子真谦谦君子,他不会做出悖逆之事。你皇姐之事……你应该明白,一个沦陷的国家,女人被欺凌不过寻常之事。”
是,这个道理,他曾经就同她讲过,更是赠与了她鸳鸯同心簪,以求日后得以自保。
白清苡并未争辩,只是哀求他。“你救救她,我求你。”
见她迟迟不接茶盏,陆景辞收回手,自饮。
他坐在雕花梨木椅上,睨了她一眼,“我与她不曾相识。况且,她是苏氏余孽。我为何要费心劳力,去救一个与我不相干的人?”
白清苡咬住下唇,她知陆景辞的心思。
内心挣扎过后,她移步至陆景辞面前,双膝弯曲,跪在他脚边。“可以了吗?”
陆景辞薄逸的唇瓣弯起一抹好看的角度,身子前倾,与她之间只余三寸距离。从嘴里道出的话,却浸着玩味和凉薄之意。“我要什么,你很清楚。”
白清苡偏过头去,错开目光,胸前因心中的怒意和紧张,浮动频率加快。
陆景辞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逡巡,直到山峰那片美景,便停了下来。
白清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