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桦一直都想抱怨,为何饭堂离教学楼那么远,感觉要走一个小时。
可是贺诗雨立马戳穿她,“花痴就是喜欢夸张,明明只用走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还不远?”池桦反驳道,“十五分钟都能开一局游戏了!”
贺诗雨想起昨晚和池桦一起双排,接连几局都落地成盒,不禁笑出了声,“是啊,若是落地成盒,还能开好几局呢!”
这话一说,池桦立马噘~起嘴来,“你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刚你没回来,我都落地成盒两局了。”
“活该,谁叫你背着我偷偷开黑的,哼,报应!”贺诗雨很是在意分段,上个赛季末,只是因为她比池桦低一个级别,她就不开心了一整天。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连忙一脸期待地问,“那你掉分了吗?”
池桦侧过脑袋,一副无语的表情说道,“掉了,很多!”
字字停顿,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
可贺诗雨顿时就兴奋起来。
顺着不太明亮,甚至还有些昏暗的路灯,贺诗雨明显能在池桦的脸上看到嫌弃,但她还是止不住地开心。
“哎,我们诗诗真是太不可爱了,居然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池桦故意阴阳怪气,末了怕贺诗雨没反应,还特意拍了拍她的肩。
听到池桦又用这么做作的语气说话,贺诗雨立刻抱着她的胳膊求饶道,“我错了嘛,可别不带我玩游戏啊!”
池桦一下子就笑了。
不愧是贺诗雨,对付她,实在是太简单了。
池桦将腰杆挺得直直的,表现出一副高傲的样子,“看你表现吧。”。
“别嘛别嘛……”贺诗雨晃着池桦的胳膊不住地撒着娇,可池桦就是无动于衷,最后她试探性地小心问道,“你不会还在因为……生气吧?”
说到最后,贺诗雨的声音小得就像蚊子,池桦完全没听明白。
“就是刚刚啊……”贺诗雨做了一个梳头的手势,“我俩在宿舍楼楼下,我骗你说有男生看你啊……”
贺诗雨话还没说,就被池桦强行制止。
“打住打住,可别再提这件事了。”池桦异常激动,“亏得我还信了你的鬼话以为真的有人看我,结果呢?居然是兼职送外卖的同学,还被误以为是下来取外卖的!”
真是太丢人了。
贺诗雨莫名被戳中了笑点,笑个不停,笑完后又一脸坏笑地问道,“花痴,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点失望呀?”
说完,贺诗雨满脸期待,甚至于有种替她作答的冲动。
当然,是做出“肯定”的回答。
“你这不是废话,当然啊!”池桦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都大二了,还没脱单,不可悲吗?”
贺诗雨左右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极了,于是跟着哀嚎起来,“太可悲了——”
伴着长长的路灯,映着东一片西一片学生的影子,长短变化,各不相同,却向着相同的目的地前进,也挺有意思。
而乌泱泱的阶梯教室里,却也找不出几个在认真听老师讲课的人来,有的戴着耳机听歌,有的玩着休闲小游戏,还有的在看言情小说,各式各样的,或者睡觉,或者耳语,总之聚在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等待点名。
然而直到老师宣布结课的那一秒,都没有点名。
于是乎,大大的阶梯教室里,不要一分钟的时间,同学们就陆续离开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三三两两。
“我的天,不是说好点名的吗?”池桦不喜欢在人群中拥挤,她总是晚一步出教室,用她的话说,宁愿多等一会儿,也不想给人踩脚后跟,反正不差那点儿时间。
而此时,她就好比打了气的气球,气鼓鼓的。
见池桦这副模样,贺诗雨只想笑,她指了指两人所在的第一排座位,似是安慰又似打趣道,“都坐第一排了,还是正中间,哪里还需要点名?”
确实,往常来上课,大家都是能坐后排绝不往前排坐,哪像今天,能找个认识的换个挨着的座儿就已是惊喜了。
当真是人满为患,点名着实没必要了。
听着外面的喧哗声逐渐减小,池桦二人也起身离开。
依旧是刺骨的寒风,依旧是熹微的灯光,两人手挽着手,踩着时时变化的影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早知道就不来了。”一阵寒风吹来,透过围巾的缝隙灌进脖颈间,池桦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把贺诗雨挽的更紧了。
贺诗雨明显也接收到了冷意,就连声音里都夹杂着颤抖,“是啊,在暖暖的被子里窝着打打游戏多好!”
“还不是为了学分。”虽说打着哆嗦,可也没能阻止池桦吐槽,“不然谁大晚上来冰冷冷的教室上课呀!”
“没错。”短短两个字,贺诗雨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涵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