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全京城再难找出第二……有幸者,可在佳节花前月下,与之颠鸾倒凤,共赴云雨!”
晏姚在轻薄的纱幕布后听得嘴角一抽。
她只有被曾经骂时,才听到如此多的形容词,被用在自己身上……
一阵刺痛,短刀的尖端从身侧女子袖口处探出,此时正抵在自己腰间。
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寸。
晏姚似无骨的手,轻搭在女子虎口处,摸到女子厚重分明的手茧。
晏姚心知,不是十年练功达不到这种程度。似无意擦过,她的手在女子的脉搏上,停留刹那。
晏姚不由感慨道,青楼竟有此资质的镖师,若能为自己所用……
纱布忽的拉开,亮光洒来。
晏姚被一双手向前一推,微颤着走上了台。
随着玲珑身姿款款拂过,身上的红罗裙翻卷,女子美的无瑕的容颜呈现在众人面前,台下的人一时竟都忘了呼吸。
晏姚无聊的思绪翻飞,回神时,台下报价已高达八百万金,而声音仍有不息之势。
男人们渴求的目光如鹰般盯着台上娇弱的女子,仿佛已经看到她在自己身下轻/颤,丹珠般红润的朱唇微微张开,似想求饶,声音却是急促而轻微的娇/喘……
晏姚抬眸,看到二楼半掩的廊道上,站着个一手持酒一手摇扇的男子,透着股憨气,不太雅观。
此时他正探出脑袋,朝下面高声报价,那人正是季家大公子,季北赫。
其身侧还站着几人,隐在晦暗的灯光下,容貌看不真切。
不消片刻,拍卖价已至一千五百万金。
这是怡轩楼建楼多年来,都从不曾有过的。
老鸨此时笑得合不拢嘴,而台下还有三两人在咬牙报价,而季大公子一副“千金散尽不皱眉,只求佳人入我怀”的气派。
当其他二人相继放弃,眼看季大公子以二千万金拍下时。
一道温和醇厚、众人不曾听过的声音,如溪流般轻缓的响起:
“三千万金。”
晏姚心头一跳,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竟是季大公子那处。
而季北赫此时也瞪大眼睛回头望向那人。
他隐在晦暗中,模糊间只见高大的身形。
季北赫扭头说了几句话,摆了摆手,便不再多言。
而此时老鸨报三遍数后不见再有人竞价,便满脸堆笑的扭腰向二楼那男子迎去。
晏姚虽看不真切那人的长相,但也确信季家没有此人。
心里已经将其痛骂八百遍,白瞎了自己苦演这出戏。
思来想去,她安慰自己道:也不算毫无收获,至少身后那姑娘不错,长得也好看……
冰山美人隔着薄纱,注意到晏姚正轻佻的打量着她,心底不由生出一股不安,握刀的手紧了几分。
*
晏姚被带进一个雅致的厢间,看着桌上丰盛的吃食——
粟米百合莲子羹、板栗烧鸡、鲜菌野鸽汤、糖蒸酥酪、酒酿清蒸鸭、香酥鹌鹑、白芨猪肺汤……
果断坐下,晚点再逃也不急。
她这边吃的津津有味,老鸨坐在对面滔滔不绝:
“姑娘啊,不是嬷嬷我不厚道。你想,你跟兄长苦一辈子也难保温饱,我看那位公子生的着实俊俏,你也是有福气的啊……”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怡轩楼一定帮你找到兄长,保他半生荣华!”
三千万金,给他千分之一都足矣!
此时晏姚被吵的脑袋嗡嗡响,正准备阻止她继续再说下去。
只听她又开口:“对了姑娘,你那兄长是什么名啊?”
她本就是胡编的身世,哪想那么多。
下一瞬,脑海间忽的闪过一个名字,
接着便脱口而出:“时砚知。”
而此时厢房门被人推开,老鸨来不及琢磨这个耳熟的名字,寻声望去——
只见门侧静静伫立着的那道身影高大俊朗,挡下了门外不堪入目的嘈杂。
一身月色银丝缎子衣袍,并无太多点缀,面容温和俊秀,一览无瑕。
他眉目如画,在这媚音袅袅的青楼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位,便是挥金三千万的那位公子。
从前从未来过。
真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时他神色复杂的看着细细嚼着栗子的晏姚。
而对方漫不经心的挥舞筷子,头没抬起半分,动作慢条斯理,举手投足都是恰到好处的美观。
老鸨这时候突然拍手道:
“我想起来了,刚这位公子刚登记的名字,不就是时砚知嘛!”
晏姚闻言一愣,缓缓的抬眸,直勾勾望向厢房门前。
目光先是落在那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