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胜澈先帮申宥利把行李搬上了楼。这个客户出手挺大方,没有图省钱给她们安排双人房,倒是一人开了一间,申宥利住的还是豪华大床房,面积在日本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算很大的了。把申宥利送了上去崔胜澈直接在申宥利的房间用座机打了客房电话。
“喂,您好,问一下今天可以入住的大床房有吗?”
“有的,请问要住几天呢?”
“三个晚上。”
“啊,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周六有烟火祭,所以房间已经满了。”
“啊?这样吗…”
申宥利刚理好洗手台的东西出来就听到他说这句,关心道,“怎么了?”
崔胜澈把话筒稍微拿远了些告诉她,“这边后天晚上的房间没了。”
“这样吗…”申宥利也觉得有些难办,“要不你上网再看看?”
“嗯。”崔胜澈想着也是,接起电话,“那就定这两晚的先。我现在下楼登记。”
“啊?”申宥利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在这里吗?”
“嗯。”崔胜澈挂了电话对着她说,“能离你近一点是一点嘛,等下再找找附近的后天晚上有房的地方。”
“不会麻烦嘛?搬来搬去…”
“不会啊。”崔胜澈站到她面前,伸手像是要环住她但很快控制住收了手,“能和你靠近一些见面多方便啊,一点也不麻烦。我先去办入住啦,行李先放这边我等下来拿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应该要出发了,我把房卡先给你吧,你等下慢慢理。”申宥利看了眼时间。
崔胜澈感受到了极大的信任,“好的好的,你回来的时候叫我,我把房卡拿过来。”
申宥利下午的工作是先把之前在韩国做完检查出的报告带到别墅,还带来了医院的处方方便他们在这里开药,顺便再简单检查一下最近的情况。再观察一下室内的装修,检查一下灯光、布局、装饰有没有存在什么问题,和保姆交代一些餐食方面的注意事项。因为家属明天才有空,所以明天才要跟家属和这边之后负责她的心理医生沟通对接一下。
这位患者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年轻时陪伴老公创业,运气不错在二十来岁就打拼出了一份事业,两人顺理成章结婚生子,事业也发展得越来越好。两人也十分恩爱,看着儿子——夏河恩慢慢长大,还商量着把公司交给儿子两人退休好好享受生活。但就在两年前两人准备出去过结婚纪念日的时间,他从公司到餐厅的路上出了意外,当场就没了呼吸。
儿子一边安排后事一边又要接手公司忙得不可开交,起初也照顾了几天母亲,但感觉他的母亲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悲伤但也还正常,他自然没有多想去特别关心她,一段时间又回到自己的公寓住了。好不容易安顿好公司各部门、交接以前的各项业务、稳定好那么多股东,他才想起有些日子没和母亲好好见面聊聊天,才久违地去了趟母亲家。
这次去他才发现到异常。明明只有两个人吃饭,她却摆出了三幅餐具。刚开始他只把这理解成母亲对父亲的思念,但发现母亲在烧饭的时候会无意识地叫“老公,给儿子倒杯水。”在他出现在身后问她在跟谁说话时才一阵恍惚,有些慌乱的解释“没什么。”他知道这有些不对劲了。
伴随而来的还有她突然地长时间沉默和不动,吃饭中途突然眼神飘忽地盯着某处,筷子机械地扒着米饭,甚至没有夹起几颗米粒也会往嘴里送,但无论是哪种他只要出声询问她怎么了,她都佯装着笑容摇头说没事。
等她去把碗放到洗碗机时,夏河恩在这个父母的婚房里转悠着。夫妻俩富裕后也买过更好的房子,婚房一直没有卖,等儿子长大到搬出去住后,两人又换回了小一些的婚房。所以这里存有的他们的记忆确实很多。但神奇的是,好像存在的不只是记忆,有些摆设甚至连一点都没有变化。那张父亲经常做的躺椅上母亲会摆放的枕头和毯子,之前被母亲骂他老是随手乱放的放在躺椅边花盆上的茶杯。茶几上父亲经常坐的地方还有几块桔子皮,‘但妈妈明明是不吃橘子的呀…以前吃掉都会吐出来…只有爸爸喜欢吃…’
“妈,下午来过人了吗?”
“没有啊。”
“那谁吃了橘子啊?”
“你爸啊。”
听到这个回答夏河恩心里一咯噔,“妈你在说什么呢?”
“啊?”在厨房整理好出来的母亲显得很无辜。
“爸不在了啊已经。”
“啊…”她明显地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对哦…你瞧我这脑子。”
“那这橘子?”
“橘子?”她顺着夏河恩指的方向看过去,“啊…可能是我吃的吧。”
夏河恩心急了,“什么可能?妈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她勉强的扯出笑容,“年纪大了吧。”
“妈你好好休息吧。”夏河恩很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