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我明后天给你找个家政,你先好好休息段时间。”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家政说她三餐都会过来,做饭加打扫卫生,但她家无论什么时候来桌上都会有新鲜的桔子皮,茶杯也会一直摆放在那个花盆上。之前有个下午抱枕和毯子给她拿去洗了想着挂着晒晒,晚上她来的时候发现还没干的抱枕和毯子出现在靠椅上。她刚理完的按高低排放好的书会重新回到按颜色排位,有几书还会一直被放到桌上。有次她做完早饭打扫卫生后去上了个厕所,听见外面吃着饭的夫人念叨着像是和人聊天,但她明显不是在叫自己。等她一冲水出了门,夫人看见她才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缓过神和她打招呼。不到一个月,保姆都有些害怕了,赶紧向夏河恩提出了辞职。
夏河恩赶紧带母亲去了医院。经过诊断,母亲的记忆、智力等等都很正常,排除了阿兹海默的可能性,初步怀疑是比较严重的抑郁症,伴随有幻觉、强迫症等行为。他联系着找到了韩国优秀的精神病院,也就到了荣格医院。精神科的医生很快开了诊断,确实是比较严重的抑郁症。药物治疗的同时,也配合着由申宥利进行心理疏导和其他治疗手段,经过比较长时间的住院治疗后,症状才逐渐减轻。医院觉得症状已经减轻到可以出院,申宥利才建议他把她带出去疗养一段时间。
来的时候,夏母正坐在躺椅上,手上端着个茶杯。“伯母nim,我又来打扰了。”“夏夫人您好。”
“啊,宥利啊。还有这位新的助理小姐。”她坐了起来,把茶杯随手一放迎了上来,“真是辛苦你们了,还要为我这个老人家跑那么远。”
“不辛苦,这才多远。而且你才不是老人家呢,看着很精神呢。”申宥利说的是实话,比起刚到他们医院时肉眼可见的憔悴的女人,面前这位夫人虽不如以前养尊处优的精致,但也精神了不少,“最近伯母你睡的好不好啊?习惯吗?”
“还行,每天能睡五六个小时呢。”夏母笑着拉着她坐到沙发上,“这里很安静,床也很舒服,但估摸着年龄大了还是觉少…挺好的这里,楼下公园风景也好,还有教堂。就是这日语很久不说都要不会了。”
“伯母你以前可是日语专业的高材生呢,肯定是会的,你太谦虚了也。”申宥利笑着逗趣,“那吃的呢?”
“玲子做的饭很好吃,点心做的好韩食做的也好,有时我还会带点给邻居们吃。”
“伯母还认识了旁边的邻居啊?”申宥利有些惊喜。
夏母说着还有些开心,“隔壁正好也是一个人的老太太,比我还大不少,人很热情,刚碰见的时候就招呼着我有空和她去逛逛公园下下棋,还给我介绍了好些人,都是小区的邻居。”
看着眼前现在对“一个人”也能坦然接受的夏母,申宥利更放宽了心,“您多出去玩玩也好,和他们聊聊天。”
“嗯,他们也大多都是一个人…还有个比我还小些的…也是…”夏母说着也有些低落,大概是当着宥利医生的面也没有强装,“人的生死离别真的很残忍,不知道什么时间就来了。他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其实已经很恩爱了,但就是这样天天呆在一块儿我都依旧觉得可惜,想着那时候要是我再黏人些,我们相处再多一些就好了…”
“人生都是会有遗憾的,但我们不能让未来也成为遗憾啊。”申宥利安慰着。
“嗯,我现在也明白了,也在努力中了。”她拍了拍申宥利握着她的手,“幻觉到底不是他…”她感叹着,又怕自己耽误了正事,“啊,申医生这次过来也要做些检查吧。”
“嗯,是的。”申宥利让助理拿出记录表,“就简单问些就好。”
“可以的。”
结束了简单的检查,夏母带着申宥利和助理转悠了一下房子,申宥利仔细观察了室内的设计,让秋奈助理记录了一下要换的一幅画、几处要移动的台灯和需要更换其他味道的香薰,等出去采购完的保姆回来,申宥利又交代了之后饮食方面要注意的几个点今天工作就算结束了。被夏母坚持着拉住留下吃了顿晚饭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