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关了机。
关她什么事啊，与其多管闲事，不让回去躺着。这般想着，林亭将手机塞回了兜里，但她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掏出烟盒，取了支烟含着嘴里。
抽完烟就走，林亭在心里默念。
烟叶被火吞噬，化为灰烬，不一会就燃尽了。
林亭咳了几声，再次含了一支烟。
“啪——”
火苗窜出，林亭吸了口气，随后吐出烟息。烟雾缭绕之间，她的目光再次瞥向了一旁的酒店门口，而这一次，她意外地在门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何小衣穿着一件白色上衣，在门口处来回渡步。白色在黑夜中极为显眼，林亭一眼就看到了她。而何小衣也像是有所感应，扭头朝林亭所在的方向望去。
二人相视一望，隔着熙攘行人，流水车辆。
林亭清楚地看到何小衣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何小衣就立马底下了头，目光躲闪。
这时，何小衣好似收到什么信息，她看了眼手机后，急匆匆地走进了酒店大门。
林亭将烟掐灭就要跟上去，可她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她愣在原地一阵，最后又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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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衣跟着魏良来到了酒店的28楼。
魏良把她带到了卢子濯房间处，何小衣瞄了一眼房门上的号码，趁着魏良敲门的间隙，她偷偷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快速操作了一番。
做完这一切后，她把手机紧紧地握在手里。
魏良敲了好一阵门，卢子濯才慢吞吞地把门打开。
卢子濯已经把礼服换了下来，此刻正披着个白色浴袍，脸上的妆也已经卸掉，头发和脸上都挂着水。
他看了眼门外的人，挑了挑下巴，“进来吧。”
魏良想带着何小衣进去，但卢子濯却轻轻地瞥了他一眼，魏良一愣，随及扯了个借口离开。
卢子濯把何小衣带进了屋，何小衣观察了眼四周，发现这里是个套间，里面只有她和卢子濯二人。
何小衣喉间一紧，捏紧了衣角。
“我没想到你敢来。”卢子濯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他摇着酒杯看了眼杵在门口处的何小衣，问，“喝吗？”
何小衣不说话，神色紧张。
卢子濯笑了一声，指了指何小衣身后的门，提议道：“你要是害怕，可以现在就走……不过你今天来见我，肯定也想跟我谈谈。”
何小衣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大门，犹豫片刻后，抬脚朝卢子濯走去。
她在卢子濯对面落座，卢子濯倒了杯水给她递去，她没接，卢子濯早有预料般将水放到桌上。
“你想谈什么？”何小衣怯生生地问道。
不料卢子濯却“噗嗤”一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何小衣的脸，像是在打量着一件物品。何小衣心中升起一阵不安，连忙底下了头。
卢子濯似笑非笑地着靠在沙发上，神情慵懒，道：“你觉得我想谈什么？”
何小衣的手紧紧地掐着一角，咬着唇一言不发。
卢子濯看了她一眼，起身朝她凑近，轻声问道：“为什么供出我啊？因为那个叫林亭的家教老师吗？还是因为钱不够？你想要多少，我给你！”
他说话时，语气温柔，像是在哄着小孩。
何小衣猛地朝后躲开，她的眼中已经含着泪光，也又不敢直视卢子濯，只能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颤抖地说：“我……我不要钱……”
“我……我要一个道歉……”
泪珠从她眼眶中落下，划过脸颊。
卢子濯神色一顿，愣愣地看着何小衣脸上的泪水。忽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朝何小衣的脸探去。
何小衣一惊，猛地躲开。
卢子濯看着自己扑空的手，又是一阵愣神。
何小衣站起身退到一边，离卢子濯远远的。她噙着泪水，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鼓足勇气重复道：“我要……一个道歉。”
卢子濯的手缓缓落下，嘴里嘟囔，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道歉……”
“道歉……”
“哈哈哈哈……”
他又笑了，笑得疯疯癫癫，湿哒哒的金发一颤一颤地滴着水，滑进浴袍里。他自顾自地笑着，这个画面太过诡异，像是给人附身了一样。
何小衣只觉得一阵冷意爬上背部，而卢子濯又忽然停住了笑，他好像累极了，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
卢子濯吐出一口气，看向何小衣，“只要道歉？”
“……对。”何小衣点点头。
“没有其他的了？”
“没。”
卢子濯目光转向何小衣手中紧紧握着的手机，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