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好，我道歉。”
说罢，他坐直了身子，看着何小衣紧握着的手机，一字一句地说道，“对不起。”
“是我侵犯了你，伤害了你，毁了你，还还买通警察做伪证。”
“是我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一切。”
“对不起……我，认罪。”
他说完抬起头，看着何小衣，“你能，原谅我吗？”
恍惚间，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哀求，为自己做错的事情真心忏悔。
何小衣静静地听着，将卢子濯的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眼中全是惊恐和不安。她怯怯地看着卢子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卢子濯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并没有多在意，反而自顾自地说道：“我没猜错的话，我这些话，明天就所有人都会知道了吧？就像那些照片一样。”
话音刚落，何小衣呼吸一滞，再次用力抓紧了手机，脚步朝后挪了挪，往门口的方向退去。
卢子濯把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疑惑道：“你不会后悔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些照片会成为你的永远的污点。”
何小衣脸上的依然挂着泪，可惶恐早不知何时散去，眼眸所映现的只有深深的恨意！
“我不会后悔。”她迎着卢子濯的目光，语气坚定道，“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污点。”
“而你，才是那个有污点的人。”
卢子濯脸色猛地一变，何小衣的话似乎触碰到他的逆鳞了，只见他脸上迅速爬满了怒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位置上站起来了，朝何小衣奔去。
何小衣一惊，扭头朝门口跑去，不料卢子濯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肩膀。
“污点？你以为我想有污点吗？！！！”卢子濯掰正何小衣的肩膀，语气克制却又疯狂。
“我也想光明正大的活着，我本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啊！我沉浸也和你一样有个正常的人生！我会在你这个年纪去拼搏奋斗！考上我梦想的大学！过着正常的人生！”
“是他们毁了我，是他们！！！”
“不准说我有污点，我没有！！！”
“……”
卢子濯压着声音低吼着，他头冒青筋，双目怒睁，掐着何小衣的肩膀的手发狠，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碎！
何小衣奋力挣扎着，但她越挣扎卢子濯就把她抓得越紧，而她的挣扎也激怒了卢子濯，卢子濯最后大吼一声，而后发疯地似地把她往某个方向一推。
事情发展得极其迅速，何小衣脚下失衡，直直地朝后倒去。
“嘭——”
剧痛，从后脑处袭来，伴随着嗡鸣。
何小衣觉得自己后脑勺撞到了什么东西，随后整个人滑到了地面上。下一秒，眩晕充斥着她的脑袋，耳中嗡鸣不止，眼中迷迷糊糊的……而她在这片迷糊中，看到了卢子濯惊恐的眼神。
热流从后脑处涌出，瞬间染红了地上的毛毯。何小衣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剧烈的疼痛已经使得她失了声。
她费力地转动着头部，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见了摔落在不远处手机。她忍着疼伸出手，把手机捞了过来，又吃力地将锁屏划开。锁屏一开，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某个聊天页面，而页面的输入框里已经编辑好了一条内容。
眼前开始出现虚影，何小衣慌乱地点着发送键，却怎么也点不中那个小小的标志，她更加慌乱了，开始倒抽着冷气。
鲜血，从她发间涌出，又流到了地毯上，渐渐地将地毯浸湿一大片。
何小衣使劲最后一丝力气，最后一次点向发送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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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林亭察觉到兜里的手机一震，她将烟夹在手里，取出手机查看。
屏幕一亮，是何小衣发来的信息。
【小衣】2815，录音。
林亭弹烟灰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前方的苏谷大酒店。她眉头轻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便给何小衣发了个问号。
两三分钟过去了，对方终于回复了消息。
【小衣】没事，发错了。
林亭看着这条信息，点开了键盘。
【亭】你在哪里？
对方安静片刻，回复。
【小衣】家。
林亭忽觉脑门一热，又看了眼前方的苏谷大酒店，赶紧把刚点的烟一丢，给何夫人发了条信息，之后拔腿就朝酒店门口跑去。
林亭一路飞奔找到了酒店电梯间，赶上了即将关上门的一部电梯。不巧的是，电梯里头正站着一个明星，明星的助理见到林亭跑过来，以为是狗仔或者是私生，便就像把人拦了下来。
“您好，请你坐下一趟吧。”助理委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