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而慌不择口。见大家或怒或笑都看着自己,她自知失言,眼珠一转改口:“不过这几件没事儿,他们是……啊,烈士。”说着就很不情愿地接过衣服,拣了棉衣套在身上,但又说鞋子太大,说什么都不肯穿。
队伍后边,阵脚突然又乱起来了。田信盯着满脸戒备把她保护起来的将士们好半天,开口说道:“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了。我们是来缴贼的,不是进来送死或者逃命的。此时,我想,如果有什么破敌之法,必当首先破了这神秘莫测的斗转星移阵。”说着,他又拿出了干将画的地宫图,转向干将问道:“壮士,我琢磨了半天,你说这地宫里每时每刻都在变动,但它总该有一定规律可循,比如说这里……可是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
干将看着田信笑了,有神的眼睛里闪耀着赞许的光。他平静地说:“有。”
“我曾经遇到一位高人,为了某些目的,他也曾让我画这山里的地宫图,我也是这样画出来了,只是彼时的布局和现在不太一样。我对这里的机关是很熟悉的,我知道这里有几条通道,有几个空间,当我看到其中一角的时候就知道其他的地方大约会如何变动。我把画出来的地图给他。我本以为这地宫图也不过是临时图画而已,毕竟地宫里的布局说变也就变了。他拿过去,只略略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我以为他看不懂这地图,可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说我画的不全。然后他一手轻摇折扇,另一只手拿笔在这里,”干将指着他最后添上去的两道线说:“他就这么从左上角到右下角,从右上角到左下角这里,直直地画了两道杠杠。他说,此处应当是有两根杠杆在支撑着整个布局,而且是永恒不变的。他说我若不信,就回来看一下。于是我这次闯山,首先就去往这几处地方看了看。一开始,我并未找到这两根杠杆所在,直到我看到了两边直耸入云的两座峰,确似斜插过来的两根巨柱,向山体内延展,正是不动如钟的两根杠杆,就像这位高人说的那样。”
“会不会是巧合……”田信皱眉看着地宫图,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怎么能有人仅凭着这乱七八糟的图画就推出这两根杠杆的存在。
“不会。”干将摇摇头说:“我从山顶绕下来,一路探查着这两根杠杆,才发现它们是真的插入山体,纵横上下。”
云莺大叫:“怪不得我跟着你爬上爬下的,原来你果然在绕弯弯!”说完意识到自己又说太多了,赶紧捂上了嘴巴。
干将转向她:“你跟着我?谁让你跟着我?谁指使的?你跟着我干嘛?”
“进山救云姐姐啊!”云莺缩回双手梗着脖子说话:“没有我,你们早就死在那里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用迷迭香的事?”干将步步紧逼。
“你这么凶,我才不告诉你!”云莺把脖子一扭,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田信紧盯着地图发呆,在努力地思考什么。忽然抬起头问:“那位高人,不知姓甚名谁,居住何处,待我们此行成功,壮士可否帮忙引见?”
在说起那位高人时,干将几乎近于两眼放光,满腔得意,但听得田信如此一问,瞬间黑了脸,微微低头说:“我不甚方便透露这位高人的姓名,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田信微微有些失落:“为何七弟总是应者云集,而我,好容易探听得一位高人,却也无缘得见!”
干将说:“七王爷辛辣狠毒,欺君罔上横行霸道,臭名在外,纵有无数跟随者,也不过是宵小之辈!太子殿下仁义大度,为何偏要去和七王爷比较?”
云莺咳咳了两声说:“我好歹是七王爷手下的人,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我的感受。”
田信也咳咳两声说:“这位壮士你夸我的话我自是不敢当,但你骂人的时候能不能收敛些,那毕竟是我的七弟。”
云今说:“还有我,我还赞赏七王爷来着。”
话一说开,几人都相视而笑,干将脸上也一扫阴霾,黝黑的脸庞上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太子殿下有一件事倒不必担心。”
“何事?”田信好奇问道。
“这位高人虽然不便和太子结识,但也绝不会相助七王爷,他们,有血海深仇。”
田信奇道:“七弟怎么会招惹到了这么一位高人?”
干将说:“自然也不方便透露。”
正说着,队伍后面又起了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