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袖中的匕首来。
他似乎对宋知有别样的耐心,就这样看着宋知一点点握紧匕首一言不发。
不多时又恢复成人畜无害的模样,笑道:“我乃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宋姑娘何必如此防范我?”
宋知却是低头撕扯起衣袖,指着书生歇斯底里:“你!救命啊!有备考学子轻薄人!我,我见你身体虚弱,请你喝水,你为何要强迫于我!”
说着,便是一边抹泪一边冲下楼去扑进老板娘怀里哭诉:“呜呜呜,我尚在病中,我阿兄又不在客栈,他见我体弱无力就想,呜呜呜……秦娘子救救我!”
秦娘子年方三十,风韵犹存,却是这条街出了名的悍美人,听了宋知这话哪里还坐得住,当即就要上楼押送书生见官。
“别……别去呜呜呜,他有带刀的同伙藏在房间附近,我怕呜呜呜呜……”宋知抽抽噎噎地拉住秦娘子的衣袖,双眼通红,怯生生地瞥了一眼楼上的书生。
人群中不乏义愤填膺的书生,听了这话却是如何也不敢上前了,只能堵着楼梯让他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小娘子莫哭,你认得他吗?”秦娘子拍拍宋知的背柔声问。
宋知哽了一声,抽噎道:“认得。他前些日子在街上问我可有见过他妹妹。”
不明情况的人群顿时来了兴趣,叽叽喳喳地谈论着。
“我原以为!没想到……”宋知抬头似怨似怒地盯着楼上的书生。此刻戴斗笠的男人站在他身侧,与他说笑着。
“我要见官!我要见宋大人!”
转眼宋知就闷头跑了出去。稀碎的袖口划过一道弧线,人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扑倒在客栈门口。
她是断不怕丢脸的,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他不是想杀宋景堂吗?不是想拉杨府判下马吗?
她偏不让他得逞。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几乎是一盏茶的时间杨府判就亲自赶到了客栈门口。
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谋害朝廷命官吧?宋知觉得上面那个人应该还是要点面子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如血残阳下,整个江宁府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慌的肃杀之气。青岑搀着谢怀英停在客栈门口时只觉得呼吸一滞。
“阿兄!”
谢怀英差点站不住。
宋知将怀中卷册胡乱塞进青岑手里,笑眯眯地凑上前。
“离我远些。”少年微微偏身避开她要来抓他的手,干巴道,“我有伤。”
落日熔金,暮云四合,细碎的余晖自客栈外打在宋知身上,谢怀英蓦地抬头便与少女明媚的笑撞了满怀。
“那走吧,阿兄!”
宋知心情本该很好,但在与谢怀英交换信息时发现了问题。
你妹妹失踪是假的?
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