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肿瘤的大小已经像一颗成熟的樱桃。一年的时间,一场痛苦的手术,只能带给她一年的健康。一年以后,她又要面对自己第二个生死难关。
她没想到病情复发的时间竟然这么快,死亡的气息再度出现,带着强烈的恐惧,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她害怕了,医生希望她二度手术,她首先想到的是,在动手术之前,她要去见一次江奕。
4.
2011年8月的一天,夏如雪依照很久以前就获得的地址,一个人找到了江奕的住所,那天事不凑巧,赶上了停电,她艰难地爬上十几层的楼梯,站在江奕家门口的时候,她差一点就窒息晕厥过去。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同时也听到那枚肿瘤迅速生长的声音,她喘息了很久,才敲响了江奕家的家门。过了片刻,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脸诧异地打量着她,还有一个漂亮得就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儿,用同样诧异的眼神看着她。她知道那个年轻女子是谁,她也知道这个小女孩儿是谁。那是彦歆和彦歆两岁的女儿。
这是她和彦歆第三次见面,她以为自己太老了,病得太久了,彦歆一定猜不出她是谁。可是没想到,彦歆开口便说出了她的名字:“你是如雪姐!”
她吃惊地看着彦歆,她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彦歆说:“我一直都记着你,所以我是不会记错的。”
她微笑着说道:“谢谢你还能记得我。”
“不用说谢谢,其实,我害怕见你,因为我知道,你不是来找我的,你是来找他的。”彦歆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许多,她一下子就看穿了夏如雪的来意,并直言不讳地讲了出来,这让夏如雪瞬间感到无所适从,她想转移一下话题,于是说道:“你不请我去屋子里坐一坐吗?”
可彦歆的回答让她感到心灰意冷,彦歆回答道:“他不在,他出差了。”彦歆将她拒之门外,并用一种不容侵犯的表情回绝了她想踏入房间的企图。话音未落,彦歆猛然间关了房门,让她感到无比地耻辱和难堪,差一点就气晕过去。
夏如雪没有去江奕的公司,而是直接来到江奕家中,是有她自己考量的地方。她想和江奕光明正大地见面,所以,她希望在和江奕会面的时候,彦歆也能够在场,她不想破坏江奕和彦歆的家庭,她只想在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感受哪怕一点点来自江奕的关怀和爱怜。所以,在和彦歆见面之前,她提前设想了各种用来避重就轻的话题,但是,当她真正见到彦歆的时候,当她受到对方冷落和怠慢的时候,她心中瞬间冒出一个歹毒的设想。于是,她又鼓足勇气第二次敲响了彦歆的家门,等门开了,她没等彦歆开口,便说道:“我不找别人,我找你。”
彦歆无法再拒绝,两个人在楼下的一家名叫“慢堡”的咖啡厅相对而坐,这是她和彦歆第一次单独面对面地会面。她给彦歆点了一杯咖啡,便开始认真地审视着彦歆,她越看彦歆越是觉得气愤,越是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的不公平,她看到那个已经生了一个孩子的母亲,身上居然没有任何岁月留下的痕迹,彦歆就像六年前一样年轻,或者是更早的十年前,她第一次为替江奕给彦歆送情书的时候,她所见到的彦歆的模样。上天把她最渴望的爱情和年轻都给了面前的那个女人,留给她的只有难缠的恶疾和迅速衰败的容颜。
夏如雪和彦歆面带着微笑,却又各自心怀鬼胎,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以进行,没有客套和寒暄,她们之间的谈话氛围甚至有些剑拔弩张。
那是一场近乎于争吵一般的谈话,只不过,在后来的日子里,她自己心态平和,把除了江奕和生死这两个话题以外的其他谈话都选择性地忘记了。于是,在她的记忆深处,只留下了一些不怎么连贯的来言去语。
她记得彦歆一脸茫然地问她:“如雪姐,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看什么?我觉得,凡事都要有个底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彦歆冷冷地说道:“你心知肚明,你都找到我们家来了,难道还要我说破吗?”
夏如雪仰起脸来,有些恬不知耻地回答道:“那就我来说破好了,是的,我爱江奕。”
夏如雪说罢,就看着对面的那张年轻的面孔一阵抽搐,她在等待那个人的爆发,可是没想到,对方却说了一句另她十分泄气的话:“你是不是快死了?我看了你写的那封信,你好像病得挺厉害的。所以,为了你的健康,我请你以后都别来了,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夏如雪一惊,问道:“你怎么会看到那封信?”
彦歆冷笑着说道:“我为什么看不到?我和他是夫妻呀,合法的夫妻,他的任何信件我都可以看!可是你呢?你算什么?你凭什么给他写信?你一次次地离开他,对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你在乎过吗?你现在说你爱他,你凭什么说你爱他?找一面镜子照照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吧!这就是你应得的的报应!”
彦歆的那些□□之辞令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