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思菀喝过一口茶,问:“他如何说的?”
“他说千字文乃启蒙用书,皇上如今年岁,再读便是浪费。”
姜思菀手掌一顿,又道:“他还说了什么?”
“还问了娘娘身体如何。”季夏鄙夷,“娘娘的身体,哪轮得到他一个奴才关心。”
姜思菀放下茶盏,沉吟片刻,又问:“你方才说查到了,可是说的他?”
“正是。”说到此处,季夏面色复杂,她往外望了望,见殿外无人在旁,才压低了声音道:“这个苏岐,实属不简单,他靖宣一年进宫,进宫前是个读书人,家中虽贫寒,他却是个争气的,十六岁便考中解元,原是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主儿。可不知为何,就在他考中解元之后,竟离奇消失一月,再有音讯时,已经净身成了阉人。”
“……解元。”姜思菀哑然。
她知晓苏岐离奇,却不料这般离奇。
十六岁考中解元,用天纵奇才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为何进宫?”她又问。
季夏摇头,“不晓得,苏岐那一月的经历,似是被人刻意抹去了。再往下查,便是进宫之后。因着读书人的身份和气节,他过得极差,阉人厌恶他,主子们也不喜他,他在掖庭蹉跎几年,变了一副性子,这才搭上贤妃,不过半年,便从一个洒扫太监晋成掌管景仁宫吃穿用度的大太监。”
“娘娘……”季夏犹豫道:“这人似乎是个麻烦,不若咱们早些舍了他,寻个身世简单的奴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