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冷,我们往家走,路边都是车,来来往往的人都朝我俩看,我俩边吃边吸鼻子。
最后一口吃完,我哭着说:“真的太辣了!”
他给我擦眼泪和鼻涕,又去买了瓶水,站在十字路口的时候,我问他先往左还是先往右,左是我家,右是他家,他说直走。
那晚我俩谁家也没回,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走到我腿发麻,我拽着他的袖子,“我走不动。”
“你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哪儿吗?”
我摇头。
“火车站。”
我看了眼时间,快十二点,“这个点能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看日出。”
“那走。”
我的证件都在他那里,因为开学那天我把资料搞丢了,急得大哭,他带我原路返回去找,找到之后就把我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放他身上。
到了售票大厅,他说买两张去泰山的车票,售票员说最早一班是明天上午九点,我拉着他,“算了,我困了。”
第二天刷微博正好看见一张日出的照片,我转发给周屿焕,我说早知道就买票了,他问我后不后悔,我说我肠子都悔青了。
他说:“你该后悔,我第一次准备逃课陪你去那么远的地方。”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那个没有买票的夜晚时常跑出来打搅我,我问周屿焕什么时候能再带我去一次泰山,他说最近没空,他在准备打比赛。
冬季篮球赛。
这个准备期很长,我天天去篮球场守着他,渴了给他送水,热了给他擦汗,我问他我伺候人的能力行不行,他让我下次别带滚烫的开水和掉毛的毛巾。
我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开始吹的时候,有个女生给他递矿泉水,我说:“你接吧。”
他说:“接你大爷。”
他打完第二场,我才把杯子里的水吹凉,他仰头喝,有几滴顺着脖子流下来,我拽起袖子给他擦,“行吗大爷?”
“还行。”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泰山?”
“比赛结束。”
“我想在生日之前去诶。”
他把盖子拧好,那边队友喊他,他把杯子递给我,“行。”
他们比赛的日子定下来了,12月16号,球队得提前三天过去熟悉场地,要是等他回来,我生日都过了。
我在掂量他说的那个“行”里到底有多少水分,他不说谎,可我不信他能为了我不参加球赛。
难熬。
那几天我一直闷闷不乐,老师讲的知识点没吸收多少,做题做得一塌糊涂,同桌叶陇见我心不在焉,问我怎么了,我说好想去趟泰山,他说:“走啊,我俩一起。”
我说:“行啊,我终于能在生日之前看见泰山的日出了。”
我俩定了晚上八点多的票,跟老师请了病假,又跟我妈扯了个谎,坐了好长时间的火车才到。
下车时叶陇腰酸背痛,我却生龙活虎,辗转到了泰山脚下,给周屿焕发了好几条小视频,他没回,我就给他打电话,他问我在哪儿。
“泰山啊,是不是很意外!”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你说过跟我一起看的。”
我的热情一下被打退,那个“行”在此刻才显得真实起来,我攥着手机,很心虚,他又说:“沈叙,你知不知道,为了陪你去泰山,我没上那辆车。”
他把电话挂了,我再拨过去已经关机,我手脚一下冰凉,一点看日出的心情都没有,一遍遍地拨他的电话,给他微信留言。
叶陇过来说:“爬啊。”
“不爬了。”
“啊?好不容易过来的啊。”
我蹲在山脚哭,周屿焕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我怕他以后不理我了。
“沈叙,我们爬上去看看。”
“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回家。”
我在软件和售票处都买不到票,最早的一班车也在明天早上,我让叶陇去爬,我在山脚等他。他非要把我也拉走,我说我死都不会爬上去的,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不出话,眼泪一直掉。
到下午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肿了,我问叶陇丑不丑,他说丑,我又跑到厕所哭。
他问我到底怎么了,我说周屿焕不理我了。
“他不理你你理他啊,主动贴上去,使劲贴上去,贴得他不得不理你不就好了。”
我说行,我回去就试。
回来后他不跟我说话,我死缠着他,跟他解释,“我没看,我连一个台阶都没爬,真的。”我抱住他胳膊,“别生我气嘛~”
他把胳膊抽出去,“别嗲。”
我又抱住他的腰,头往他胸口蹭,叶陇说的“主动”和“使劲”我都掌握了,但是周屿焕不为所动,他甚至还推我,我就搂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