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地送给她两个字,她放在嘴里倒腾一遍,使劲敲门,“你出来,你骂谁垃圾呢!”
“温锁开门!”
“出来单挑!”
“温锁你死啦!”
暴躁的敲门声随着周阿婆的一声怒吼而消失,宗闲换了副嗓音,“阿婆,我没有想打人,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我哥小时候的照片。”
“你哥能给你看?那些照片谁碰他揍谁,小时候你挨的揍还少?”
“谁让我哥小时候拍照不穿衣服!”
声音逐渐远离,可书房里并不平静,我能听见细微的“斯哈”声,左右找了一遍,发现阿拉斯加躲在书桌底下撕一本《易经杂说》,碎纸片一点一点飘出来,窗户没关,随着风飘到了我的腿上。
我拿掉,发现腿上沾着它的口水,我蹲在它面前,“是这样的蠢狗,你撕......”
“汪汪!”
“你撕书归撕书,别弄得口水到处流,很不卫生,你爸没教你吗。”
“汪汪!”
趁着它张嘴的空隙,我把书拿了过来,它来夺,我硬拉,它突然松开书来舔我的手。
“干嘛又舔我,色狗。”
我把手擦干净,见它瞪着我,拿起书不甘示弱地把完整部分全都撕完,“你撕吧,全是碎渣。”
它在碎渣里蹭了蹭,风把碎纸吹到了我身上,我扑掉,瞥到某个不同于书面的画质又瞬间拿起来,把狗推到一边,在刚才那堆碎渣里翻翻找找。
不止书,还有夹在书里的老照片。
门口的话再次清晰地传来,“......那些照片谁碰他揍谁......”
我把身上的碎纸全扑掉,放在狗的身上,“你帮我顶,我给你买肉吃。”
“汪汪!”
“你别叫了,蠢狗!”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狂叫让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开门声,然后脚步声在我俩面前停止。
我抬头看他,“要是我说狗撕的,你信吗?”
这时候那条蠢狗伸出舌头,把我胳膊上没扑干净的碎纸舔了过去,舌头越伸越长,碎纸就这么直愣愣地晾在那儿,那狗好像在传达:“爸爸不是我哦,是她哦。”
周屿焕在我俩面前蹲下,把狗舌头上的碎纸拿下来,那眼神一看就像什么都懂的,偏不点明,把碎纸放食指指腹上,伸我面前,“我该信吗?”
生气!
阿拉斯加是世界上最蠢的狗!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