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血缘关系。”
“跟我亲。”
我默默地往后退,避免成为牺牲品,同时,另一侧的门打开了,外公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你们俩怎么在我家,何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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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及时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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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三个老人待半个小时以上,你就能渐渐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抓住矛盾,转移矛盾,自然而然就可以解决矛盾。
但这个办法不适用于老年痴呆患者,不然我洗漱完毕后的半个小时内,两个外婆不会因忙于收拾地面上四分五裂的碗,而推迟带我去菜场的时间。
到了那已经十点钟,外婆心心念念的排骨已经卖完了,周阿婆说她矫情,明明换一个摊子就可以把这个问题解决的。
外婆看她,“你懂个屁。”
我已经习惯了她俩如此随意的用词。
周阿婆没回击,因为她来了电话,接通的时候她显然把这份怒火朝着对面撒了,那头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
可越骂火越大,“说好了中午过来吃的,周屿焕,你敢放我鸽子我就敢烧你家!”
电话挂了。
菜场周围一片寂静,外婆却和周阿婆对了个眼神,她俩的气竟然在骂周屿焕的时候一起消了。
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她俩共同的磁场,那些冲着对方发的火,可以因第三者的介入而统统转移方向,通常承受方是外公,偶尔会是周屿焕。
她们才不在乎承受方是谁,她们的火消了就行。
菜场里的人又恢复了常态,两个外婆走在我两边,到了分叉口的时候,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外婆说左边的蔬菜便宜,周阿婆说右边的牛肉比较香,我经不住胳膊这么一直受力,“这样,你们去买蔬菜和牛肉,我去前面买点虾,行吗?”
“行。”外婆松开了我的胳膊,“我给你做油爆虾。”
周阿婆松开了我另一只胳膊,“她手艺不行,我给你做白灼虾。”
“我都吃,我买两份。”
我要走的时候,周阿婆又拉住我,“米米,别忘了......”
“我知道,讲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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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家,我在厨房看周阿婆去虾线,外婆回家确认外公没事后也跟了过来。
两人把油爆虾和白灼虾分得清清楚楚,并让我吃完给个评价。
我感觉饱了。
正要退出去,腿突然被舔了一口,回头,那只阿拉斯加冲我吐舌头。
我拍了下它脑袋。
“舔我干什么,色狗。”
刚骂完,色狗的主人走进来,打了招呼后进了洗手间,随后又进来一个戴着耳机的姑娘。
周阿婆侧了下身,“宗闲,你又来蹭饭。”
“阿婆,我可不是蹭饭,我哥失恋了,我跟着开导呢。”
“失恋?”
“对,我哥他......”话还没说完,看见了我,扯下一只耳机,“阿婆,什么情况,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什么什么情况,你什么情况!”
宗闲对我出现在这里感觉不可思议,“她偷东西的。”
“谁告诉你的?”
“大家。”
“去他妈的大家!”
外婆扯住她,“你怎么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
“我他妈哪里说了?”
“你他妈刚刚明明说了!”
宗闲拦住她们,“你们两个别他妈的吵了。”
周阿婆瞪她:“谁让你说脏话的!”
“我......那个你们要不要听我哥失恋的细节?”
“谁甩谁?”
“我哥能被人甩吗?”
“甩人那不叫失恋。”
宗闲立即纠正:“你们要不要听我哥跟沈叙分手的细节?”
“快讲。”
我们三个都洗耳恭听,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周屿焕走到宗闲身旁,把她另一只耳机也拽了下来,宗闲所有的诉说欲全部收回,歉意地耸了耸肩,做了个封嘴巴的动作。
周阿婆折回厨房,“没劲。”
“阿婆,要不我跟你说说温锁偷东西的细节?”
周阿婆和外婆一齐冲了出来:“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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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们两个在的厨房,别人是插不进去脚的,宗闲被骂了一顿之后很恼火,想不明白为什么被骂,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里看见我,打了一把游戏之后不太服,约我出去单聊。
我那个时候正走进最北侧的小书房,她气势汹汹要跟进来,边走边把那些“想不明白”和“你真的有偷”往我身上撂。
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