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过年,我们家都会收到来自周家的重礼,今年没了,我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过年的活动我没心思参加,亲戚之间的往来我也不想露面,我妈天天催我出去,给我衣柜里添新衣服,化妆品一套又一套地往家里拿,我一点打扮的心思都没有。
初七那天,我妈让我跟她一起去上海参加一个展,正在我房间劝着呢,接了通电话,不耐烦地说:“又摔了?那这次怎么办,不会要接来家里吧?”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扶额头,“你家又没兄弟,自己么又不回来,还不是让我妹妹帮忙。行了行了,就这样吧,你抓紧回来一趟,我妹也不是你家丫鬟。”
挂电话后,她脾气差得很,吼了一句:“快点收拾啊!”
一通搅和,我也收不住了,“我不想去!”
“随便你,一家人操心死了。”她拎着包出去了。
我往床上一倒,特别想喝酒,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是跟焦穆那次。
烦躁。
睡到六点,刷了会儿朋友圈,看见姜敏在逛街,私信她一起散散心,她说好。
不过半道上,她提议去附近的篮球场看看,就去买了两杯奶茶,拎着往里走。
球场上那伙人刚散,各自拿起衣服和水杯准备去吃饭,姜敏遗憾:“好可惜,看不到帅哥了,干脆走……诶——”
语气猛地变换,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另一群人过来了。
他走进来的时候,空气都变了味道,我下意识整理衣服,擦了下吸管上的口红印,姜敏想跟他打招呼,看见他身后的温锁时,要挥手的动作变成叉腰,无声地问我要不要走。
我摇头。
即使我知道在这场冷风下,我会经历什么样的拷打,但我现在很少有见他的机会,宁愿遍体鳞伤,也想见他一眼。
他穿着棒球服,拉链到下巴处,脚上是某奢侈品牌最新款的鞋子,路灯下,他的身影高大笔直,这样优越的条件,走到哪里都会在几秒内引发一场热烈的讨论。
就像现在,姜敏还没忘记我灌输的“小三”观念,鄙视这种行为的同时,眼神还离不开他超过三秒。
他把球夹在胳膊处,没打,可能是人不够,杜迦佑在一旁打电话,应该在叫人,挂电话后跟他比了个“十”的手势。
温锁冲他招了招手,他把球扔给她,她尝试着投篮,力气不足,几次投到框下,高马尾在风中摇,再次投球的时候被宗闲从半空中截走,转手投到另一边的篮框里。
然后冲她比中指。
本来温锁是没打算计较的,可宗闲就是蹬鼻子上脸的性子,在原地挑衅了好一会儿,温锁朝周屿焕看了一眼,这一眼让宗闲急了,“有种单挑啊,你搬救兵算什么回事儿!”
救兵还真去了。
揣着兜,步子踏得慢,灯光下,他的影子一点点拉长,到温锁面前,扣住她的腰,往上一抬,她的手慢慢接近篮框,抓住,把球往里一塞。
“砰!”
球砸了下来,不断地朝远处滚去,宗闲炸了,自己跑一边冷静,杜迦佑看了眼手表,只关心那群人什么时候来,对他们的相处已经见怪不怪。
我惊讶的是,我现在已经麻木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宠她。
不过这种感情能延续多久呢?
我第一次生出想把那个秘密公诸于世的欲望,即使赔上自己也要拆散他们。
姜敏碰了碰我的胳膊,把长椅上的奶茶拿给我,接过,手心里一阵暖,冷静了下来。
十分钟后,另一群人来了,都是以前高中的,还有两个陌生面孔,听口音,像东北的。
球赛很快开始,周屿焕跟杜迦佑各守一边,开场那个球是周屿焕拿下来的,那支队伍气势大涨,每个角色都在自己该在的方位,其中一个正要抢球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阵车轮急速制动的声音。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把自行车骑进来了,他奶奶在后面喊着让他慢点,但在他刹车的时候,撞上了一个人。
球赛暂停,周屿焕要往这边走,比他反应更快的是那两个东北人,连忙跑到温锁旁边,扶起她,检查她的伤势,一个胖一点的甚至还把她搂在怀里。
看那熟练姿势,这两人肯定不止一次这样抱了。
周屿焕的步子慢慢停了,朝持球的那人勾勾手,那人把球给他,他在手里转了几圈,往篮框砸,在篮板上反弹,直直地冲向暧昧氛围的那一堆。
球的第一个落点在温锁的脚边,她吓了一跳,捂着胳膊朝周屿焕看,篮球划过她的视线,撞到了抱着她的那个人。
那人侧了下头,松开她,捂着脑袋,看向球场。
那个角度,如果不是一直观看的,很难知道是谁动的手,但周屿焕主动认领了,抬了抬手,表示抱歉,又朝捡球的那人勾手,那人把球传给他,他拿着球在手上转,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