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站了起来,周屿焕摁了内线,“下午仓库里那批货别找工人搬了,交给贺垣。”
杜有急了,转过身质问他:“贺垣是你的助理,不负责这些琐事。”
“我也不负责收拾你的烂摊子。”
杜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折回来,把桌面擦干净。
“下次会男人去外面,再有一次把我办公桌弄成这样,叫贺垣来我这领辞职通知。”
原来是这样。
她所谓的“他不生气”,是在周屿焕给脸子之前,那个叫贺垣的男助已经把里面收拾干净了,这次让他抓着,一是杜迦佑把人叫走了,二是她在里面磨蹭得实在够厉害,竟然磨掉了他一个早会。
我一下舒坦了。
出门把剩下的甜点分给工作人员,我步子轻,不惹人注意,所以那几个聚在一起聊天的人仍然说得起劲。
“今天杜小姐又来了。”
“是啊,一周最起码得三次吧。”
“你们两个刚来,不知道她年后那会儿跑得更勤,本来是来这儿面试助理的,周哥亲自接待,这面子到位吧,但那面试问题和高度都提了一个档,杜有那种看起来就是千金小姐的模样当然解决不了周哥的问题,急哭了,周哥倒是把人交给人事了,让人事多教教她职场经验,又拨公款让人事带她吃顿饭,不着痕迹地把人拒绝掉,还留个好名声,牛吧。”
那堆人语气充满了崇拜,我知道他的本事,也清楚他的性格,拒绝一般人,他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杜有的家庭摆在那里,她跟杜迦佑的关系又横插一笔,他得把场子做得漂亮些,做到过了这么久,被员工们提起来还是会称赞的程度。
我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同时失落吊挂着我。
他太懂了。
所以过了这么久,我还愿意奉献人格去挽回他。
另一个同事接:“牛,但杜有长得挺漂亮,家世跟周哥也搭,那哄人的事儿周哥自己怎么不上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周哥家里有人管,听说很严。”
这话一出,周围就兴奋了,一窝蜂地围上去,“真的假的!”
“嘘!你们想害我被炒啊,周哥对自己的私事保护得多隐蔽,我也是猜的。”
那些想打探消息的人又压低了声音,“快说快说。”
“有一次我来得早,我想着这总得给我颁个最佳员工奖什么的吧,可是周哥比我更早,办公室门开着呢,他在打电话……欸插个题外话啊,你们见过周哥抽早烟没?那叫一个帅啊,那天他穿一件深蓝色衬衫,宽松的,不拘谨,可越看越禁欲,尤其是他弹烟灰的时候,漫不经心的样子真是要勾死人。这样的资本是渣男天花板了吧,可咱哥他不走这路线啊,他对着电话那头说——”
“说什么说什么,快点!”
“他说,小宝,今早没买到豆腐馅儿的包子,跟你道个歉。”说完周围拉了几秒长长的“哦”,类似起哄,还夹着良性嫉妒,那人继续,“所以我说管得严,连没买好包子都得道歉,就杜小姐那性子,距离近点能全身而退吗?”
“不过现在杜小姐喜欢上了贺垣,也算少了个威胁,欸你见过周哥女朋友吗,漂不漂亮,顶不顶?”
“嗨,我哪见过啊,周哥护得可严实了,正聊着呢,看见了我,手一抬,示意我关门,我就这么被隔离在外了。”
大家有些遗憾,我适时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他们不认识我,有个外向的礼貌地问我是不是新来的员工。
我回:“不是,我来找屿焕吃饭,这是他办公室的甜点,拿来给大家尝尝。”
直呼其名、共进午餐、可以随意处置他的东西,这几个线索放在一起,他们的眼神就变了,刚才松弛的坐姿变得拘谨,友好的笑容下是藏不住的好奇心,我存心想让他们感觉那个人就是我。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可游走一周后的虚荣感,在抽离那个氛围时变得格外讽刺。
他们感觉是我,可事实并不是我。
这种畸形的嫉妒心巧妙地融化了不久前得知温锁外公去世的罪恶感,我该进行下去,她垮了,我才有机会取而代之。
拿着甜品盘回去的路上,撞到了周屿焕,他在接电话,步履快到我被撞后,不是去感受身体的疼痛,而是去考虑他的焦急。
他真的很急,杜迦佑说待会儿有个文件要他签字,他的注意力都在电话那头,杜迦佑加重音量问他去哪儿,他头也没回地说了句“医院”。
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赶紧跟上去,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开车走了,车子在即将进入主路的时候急刹车,差点跟逆向行驶的电动车撞上,双方都不占理,但对方比较难缠,准备下车理论了,周屿焕一脚油门踩上路。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失风度。
我赶紧拦住一辆出租车,我一路催得厉害,竟然也跟周屿焕前后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