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应该算清了,但周屿焕没跟我说,我手头的事情还没做完,他想压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办公室很久没这么轻松的氛围了,杜迦佑在工位上跟几个男员工聊下个月的音乐节,周屿焕走了过来,他调侃:“老周,你最近气色不好,怎么了,纵欲过度啊?”
员工们想笑不敢笑,周屿焕路过杜迦佑,“滚蛋。”
这话一笑而过,我心里却埋了条线,近日来,图览把手伸向了拍卖会,后台递来了几份拍卖表,我过去送,进了他家的门,首先找找有没有女人的味道,一干二净,温锁在上学,他又不屑招人上门,所以,他是去哪里纵的欲?
观察得太久,他有些不耐烦,磕了磕桌子,我把表格放下,“这是拍卖行那边给的资料,大多都是英国皇室留下来的古董,对我们来说没有特别大的意义。”
“嗯。”
没表态,也就是让我走。
我说借个厕所。
里面也没女人使用过的痕迹,但门口那个摄像头让我心痒痒。从洗手间出来,他去了厨房,周六不忙,他应该是睡到现在才起,做个饭没那么快,我就到处翻翻找找,在他的书房里看见了一台电脑,实时记录着客厅的情况。
我往前翻,大多时候是那条狗叼着球自己玩儿,正泄劲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女孩儿,没转头,但我确定那就是温锁。
厉害死了,不去上学也要在这儿陪他睡。
当下脑子嗡地一下,刻意不去让理智上线,继续看,越看心头越凉。
他们在家玩得这么大。
掐脖子。
强制高.潮。
绳索。
我拍了下来,这种视频一旦曝光,温锁别想念书了,周屿焕的事业也会受到重创,报复的心就堵在胸口,我想毁了他们,必须尽快!
厨房的油烟机关了,脚步声渐渐传来,我走了出去,手忙脚乱地藏起手机,但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被他看到,他拿着叉子卷面的动作停,朝我走,把我拉进书房,看了下里面的摆设,最后目光定格在鼠标上。
这个电脑是专门用来看监控的,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已经呼之欲出,我握紧手机,他朝我伸手,“拿来。”
“我还有事,表格你慢慢看。”
要走,但他先一步锁了门,去查了监控,我才发现我的正头顶就有一个摄像头。
他看见了。
看见了监控里的他们,也看见了愤恨交加的我。
“手机。”
我讥讽:“原来你俩就是炮友关系,我以为多高尚呢,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愿意跟她在一起,因为她贱,她愿意被你这样搞!”
“啪。”
抽屉打开又被合上。
他手里的文件落在桌面上,气氛随着我怒喊,随着他掌心压实桌面看向我,一度紧绷起来,我以为他这种情绪会跟以前一样,自我调节,忍住,再指指门让我走。可是他慢条斯理地把文件撕碎,手指在将最后一页纸送进垃圾桶时划向了电话,摁短号,免提。
嘟声响起后,我瞬间意识到,我真的惹他生气了,我跟焦穆被抓的那晚,都没见他这样过。
冷静,却掌握着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面接听,他沉着地回:“把沈家的资金链断掉,那头要是问为什么,让她问自己女儿。”
“好的周哥。”
电话挂断,我往垃圾桶冲,他在我弯腰的时候掏出我口袋里的手机,我没锁屏,他删得干干净净。
垃圾桶里,是我家公司的抬头,我妈的现状,以及资金请求。
他签字了。
然后撕了。
我隐约猜到我家可能出问题了,但没想到这么严重,也没想到周屿焕愿意帮忙,这种死而复生却又被打入地狱的感觉让我焦灼,把那些碎纸拼起来,“周屿焕,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她,你可以报复我,但别把这事牵到我妈身上好吗。”
他没说话,脸上有种不想管这些破事的烦躁,接着开书房的门,逐客的信息很明显。
很快,我被踢出了图览,我给我家拨款的事被查了出来,做了两笔假账后来又改回来的小动作也被发现,我两手空空地走,他让我投诉无门。
我家这次的漏洞比之前还要大,我不敢去找我妈,她的电话也不敢接,小姨担心我,问我在哪,我只敢回她我很好。
我在静安找了份工作,工资不算高,没有了家里的支撑,我把以前的奢侈品挂在二手网上卖,勉强度日。
交第二个月的房租时,我想起周屿焕以前说的,钱不禁花,因为那不是你挣的。
我拿着死工资,才发觉我也摆不起烂,而且花钱是会心疼的。
.
七月份,我接到了一通电话,那头说他叫邱允烁,问我晚上能不能见一面。
他在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