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止一次问自己,换了别的出身是不是会有另外的考量?”迟默语调渐轻,像在和自己说话,“每一次的答案都没有变过。”
【他这是临终告别吗?】连仪偷偷摸摸问苏缓。
【应该是做好慷慨就义的准备,家族内部的洗脑最可怕了。】
【只是代代相传的责任感使然……吧?】
【哈哈,我爆笑了。如果可以人工繁衍你族,一代接一代绑着割韭菜,长期发展下去,你们也会认命的,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要被捆在地底不见天日抽血榨汁。】
【没有这样。】连仪不高兴了。
“加油,再见。”苏缓朝着迟默挥手。
迟默的态度越来越放松,说出来的话像卸掉的负担,他感觉浑身舒坦,即使苏缓不以为然。
“再见,二位。”
他踩着轻松的步伐,带走了一身淡淡的松木香氛。
连仪看了看苏缓,憋了半天,憋不住开口:“他是不是喜欢你?”
“你在想什么?”苏缓拉扯了连仪身上的锁链,“你都被这样对待了还相信什么情情爱爱?”
“我相信。”
换在以往,连仪会为了苏缓的话疑惑感伤,可在另一个世界的经历让她能够保持理智,不会走向极端。
“我能理解迟默刚才说的话,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要不要选择别的路走?”连仪认真地告诉苏缓,“他想明白了,我还是会有点犹豫,但已经不会自暴自弃,更不会再选择逃避。”
“你是跑出去被洗完脑,特意回来说服自己认命?”
“我怎么是认命呢?”
“你想做傻事,不是吗?”
“不,我是要争取,因为我不是独自回来的。”莲花微微摇曳,一点金光从花瓣间闪过,她环抱金蛋,小声说着:“我要保护它,设法孵化它。”
这个世界对她并不友好,她也不会再有疑问与追求了,但她想把希望留给凤令。偏偏当下她的力量太薄弱,整个星球对她的制约也比另一个世界严厉许多,她的金手指没有多大的作用,只能尽力保地球不毁灭。
连仪知道苏缓有能力,稍微麻烦她一下,应该没事吧?
“你看到了吧?”连仪小心翼翼地问。“关于未来。”
“看到你傻兮兮的拯救地球,自己神魂俱灭的下场?”
“不是……”会有那么惨吗?
“算了,不如继续说你和蛋的故事吧?”苏缓转开话题。
迟默出现前,连仪的回忆正进行到与杜玄幽在秘境中相恋的开端,说起往事,她很容易忘却当下的处境,再度沉浸到另一个世界。
现实总要面对,不过,晚一点面对也无妨。
“他长得可好看了,对我也很好……”
苏缓听连仪语调变得柔暖,充满了爱意,知道就算故事最后没有好结局,连仪对那个男人依然余情未了。
可最后的最后,跟着连仪一起回来的是一颗蛋。
“它就是凤令牺牲后凝结出来的力量象征,我原以为必须等它破壳而出了才算重生,但它既然有反应就代表有意识。”莲花叶托着金蛋送到苏缓手边。
苏缓摸了一把,感应片刻,说:“半睡半醒着,缺乏能量。”
“我看见了未来,地球灭亡之日的景象……”连仪顿了顿,重新接上苏缓逃避的话题,“其实可以避免。”
“是,只要有人冲出大气层外,挡住翡翠星或是直接挪走,没了撞击,地球自然没有危机。”
谁去?
“改变天灾的代价是惨重的,去死和死前无止境受罪是两个概念。”苏缓所能看见的未来更具体,所以她懒得改变。
“有那么严重?”连仪了解苏缓的厉害,不觉得一颗星球能难倒苏缓。
苏缓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才说:“这不是随便一个动作就能应付过去,还要配合这颗星那颗星一堆星的转动,像我这种数学不好,体力不佳,血糖又低的,扛不住。”
“这和血糖有什么关系?”
“我需要能量,平时自我催眠我超级强大的,到了骗不了自己的时候,就得吃甜品雪糕喝奶茶补补元气了。你想我一旦出了大气层,抗不了多久,假如又有仇家来捣乱,腹背受敌可不好玩。”
连仪惊奇地问:“你仇家有几个能出大气层?”
苏缓仔细思考,说明:“不单止我的仇家,无理由讨厌我们国家和我们这个人种的神经病也很多。”
“北美那个?辛格?”连仪通过苏缓的手机了解到不少讯息,“他和欧洲的天使谁更厉害?”
“欧洲的我没见过,辛格一般般吧,但还有藏起来不见人的,谁知道他们有什么能力。”
“至少,我们国家的隐藏能力者,你应该心里有数。”
“没数。”苏缓手掌朝上,现出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