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七匆忙将老汉扶起来,只见老汉抖了抖身子喊天喊地,哭声止不住。
大娘难受的一口气在喉咙里堵住着,心里发慌,急急地问道“到底什么事儿呀?”
“烟儿她,她死了......”
“什么?”
忽然,耳后一声碗器破裂脆响,大娘恍若遭到晴天霹雳便昏倒在地。
当日响午,叶江瑶与叶小七找了一匹快马急急去往盛京东郊篱县的案发地。
篱县有一户大口人家便是田宅,主人是当地的商人,而他们的烟儿便是田家的婢女,听闻大娘说女儿不日就要嫁人,想来嫁的便是这位田宅家主。
“让开,让开!”
衙差们迅速赶到田宅的案发之地,为首的捕头赵欢一副国字脸,胡子拉碴的,他单手寸着下巴摩挲着,一时不忍难闻的臭味,神情颇不堪地捂住口鼻。
这一来二去接连是凶案,晦气很。
他无奈瞥了一眼面前的女主人田大娘子,脸色顿时黑沉,质疑问:“是大娘子报的官?”
“是我。”
田大娘子的脸色憔悴惨淡,说话时低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对于眼前的尸体,她淡定异常,眼底还隐隐藏着刀锋般森然的目光。
赵欢只觉田大娘子颇为奇怪,看向一旁正在查验尸体的仵作安容,蹲下来同他小声嘀咕问了两句,“大理寺的人怎么还没来?还是那个小叶大人吗?”
“别打搅我。”
安容仔细查验尸体,不甚在意他的话,他素来讨厌在他公务时被搭讪。
不过多时,叶江瑶带着叶小七从人群里挤了进来,只是刚探出头,赵欢还没看清眼前来人,就脱口而出一脸讨好,激动喊了一声:“小叶大人,你来了!”
叶江瑶忽然冷着个脸色瞥向了他,赵欢的笑容迅速消失,只觉一道身影笼罩在眼前,黑云般沉沉压着自己。
他倒觉着奇怪,小叶大人怎么是个女的?面容似是比小叶大人冷多了!
“这位是叶二小娘子,叶大人的妹妹。”叶小七和煦笑着解释道。
闻言,赵欢尬笑了一声,与一旁的仵作安容小声嘟囔了句:“小叶大人的妹妹了不得!竟也会查案?”
“赵头?是吧?”
赵欢晃过神迅速起身,应了一声:“欸,正是在下。”
“小叶大人呢?”
叶江瑶心里清楚,小叶大人现下来不及换男装,只好作为女子的身份浅查一下案情,又担心人多眼杂,便一改方才的冷脸,对赵欢客气一笑:“哥哥还有其它案子在查,我们在路上见着了死者的父母,故此赶来问下情形。”
“这样啊,那你们先看看吧,一会子等大理寺的人过来,我们也就收场了......”
“不知可否帮个小忙?”叶江瑶连忙拦住赵欢的话头,生恐隔墙有耳。
“可否帮忙疏散仆人离去,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大娘子。”
赵欢自是看在小叶大人的面上爽快就答应,便让仆从离开以免妨碍公务,叶江瑶看向田大娘子,先是礼貌行了个礼,继而恭恭敬敬地道:“田大娘子不必紧张,我自是替死者父母问的。”
“人不是我杀的,有什么好问?”田大娘子的话意清寒,态度不满。
她自是如临大敌一般瞥了叶江瑶一眼,似是不悦她多管闲事。
“我身子有些不适,没事不必叨扰我。”说着,她便在下人的搀扶下回房去了。
叶江瑶看着她一贯的动作表现得镇定异常,不免细细分析了一番。
听他们说着烟儿刚死不到一天,眼下天气不热,可仅仅是刚进田宅前院就已经闻到腐烂恶臭的味道,尸体是从井边打捞上来,据安容说,按尸体的发泡程度来看,可初步推断死于三日左右。
也就是说,田宅的人都在说谎,至于这位性子古怪的田大娘子,她报官却避而不说?究竟要隐瞒什么?
赵欢压低了声音,对她赞不绝口:“叶二小娘子虽是女儿家,却了不得,不过一面之缘当即锁定了田大娘子,我就说嘛,这臭娘们定古怪,指不定是杀人凶手。”
赵欢一如往常不改骂脏话的毛病。
“她是杀人凶手?赵头何以见得?”
叶江瑶心中自是明了一些,却摆了个谱,故作不甚在意,只是随口问他,想探究一番她不知道的,毕竟先赶到现场的是赵欢。
赵欢摸了摸腰上的佩剑,一双幽幽忿恨的脸望向大娘子宅内房间的方向,侃侃道:“我打听过,田大娘子和她夫君关系不好,他夫君在外养了外室不常回家,田大娘子积怨已深,我瞧着定是田大娘子把死者杀害后报官,想要官府抓了他夫君。”
叶江瑶掐媚一笑,不想赵欢自上次离别以后,这分析的能力倒有理有据,可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回头看向叶小七,问了一道:“我一个姑娘家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