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们酒馆订一千坛百年陈酿,三日后送到。”
宋玉悲问:“不知这价格?”
军官轻蔑地看了宋玉悲一眼,“你的酒能出现在魔尊的登基大典上,便是天大的福分,居然还想要萤石,店家,我劝你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宋玉悲将手中算盘一扬,算盘上的珠子飞掷而出,打在军官的盔甲上,带出火花,肉眼看见那盔甲被溶出许多个黑洞,只闻得那军官一声惊天巨喊,躺倒在地上,不住打抖。
军官哀嚎道,“疼死我了。”
魔尊不可能让手底下的人空着手来卖酒,定然是这几个人主动请缨拦下买酒的差事,进入店中,看只有宋玉悲一人操持,心中的贪念愈发膨胀,便想仗着魔界的威风,来个空手套白羊。
剩下几位魔界军官面面相觑,手中幻出七尺魔叉,“兄弟们,上!不给这小娘子一点颜色瞧瞧,怕是一位我们魔界各个都是孬种。”
宋玉悲红色身影如鬼魅一般,曲指成抓,抓住先前叫说话军官的脖子。围住她的人动作一顿,宋玉悲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给我点颜色看看?”说罢,她单手将那人从地面上提起,嘭地一声巨响,酒馆外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她拍拍手,目视着剩下几人,“这天下的白饭,想吃总是有的,但各位怕是没这个本事。”
“彼岸。”宋玉悲念到,只见她手腕上多出一条血红色的手链,那手链正是由数朵彼岸花连接而成,中指亦扣有一朵红色的彼岸花,枯瘦苍白的五指在空中晃动,突然刮来一阵阴风,只见剩下几人的脚下,凭空出现了几朵血红的彼岸花,花蕊抽长,缠绕住那几人的脚腕。
阴凉的触感缓缓贴紧皮肤,一群人脸色顿时就变了,他们抬起手中的魔叉,斩断恍如蠕虫般的花蕊,连滚带爬地跑出门外,却因门外的巨坑而止住脚步。
果然,这世道上自以为是的人总是很多,偏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才知道害怕。
地面上的彼岸花消失了,宋玉悲晃了晃手腕,那血红色的手链也不见了,她看了眼坐在边上的罗胖子,懒懒道:“你倒是会冷眼看戏。”
罗胖子讪讪一笑,“我这不是知道你的本事嘛。”
“也罢,今日这店没心情开了。”
这是送客的意思,罗胖子站起身,朝宋玉悲讨好一笑,“明日我再来找你。”找宋玉悲,自然是为了接着谈魔界的那一桩生意。宋玉悲掉进钱眼子里去,罗胖子也不差。
宋玉悲慢悠悠走到门口,正打算将店门关上,余光一瞥,那奈何桥上,一如过去的千万年般,排着悠长的队伍,从凡界到鬼间没多长时间的鬼,不肯在这烂泥一般的地方多待,只想立即喝下那孟婆汤,忘掉上辈子,求一个好胎。
花红柳绿的色彩流过眼前,宋玉悲目光一顿,视线停在那抹蓝白色身影上,一股颤抖自心间漫开,她眼眶毫无预兆地红了。
按说鬼该是不会流眼泪的,但她依然可以体会流泪时的情绪,像是突然有一阵忘川里被困了数千年的鬼魂在霎时间全部朝她袭来。
宋玉悲关门的手落下了,她迈出门槛,扫了一眼那群魔教军官,冷冷道:“你们可还想做先前那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