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虾多少钱?”阿溪觉得无功不受禄,没理由消受一碗凉虾,虽然钱不多,但也不能心安理得。
“钱什么钱?”皮探长很快地看了他一眼,“下次你请我螺蛳粉。”
“翻倍啊。”
在极其酣畅淋漓吃着螺蛳粉的过程中,皮探长挥汗如雨,简单地和她进行了一下事件的更新和交换。
“这么说来老总有心定下来,在这风吹雨打、烟云笼罩的三峡?想起来都是再浪漫也没有的事。”阿溪感叹到。
“如果他不想定下来,可能还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皮探长愤愤地说。
“但是,每个人多少都会有想定下来的时刻。”她对于这一点体会越来越深,“归来归来兮,西山不可以久留。”
“好熟悉,这句话在哪看到的?我也有点印象。”
“可能是屈原庙吧,或着是白帝城?”
“可是船还没有到白帝城。”
“那就是屈原庙。”
“真奇特,夫子的庙要苏东坡的诗词来做什么?”文曲星又在瞬间起到作用,皮探长没有被糊弄过去。
“那最近有一个书法展。”
“文豪的巨作就是会让人产生心电感应,随便一句都可以击中人心。”
“人也是如此,记得看过七十年代的武打片,有的人浑身星光起来,除了他就看不到别人。”
“老总也是如此,”皮探长补充,“俘获一个女人,就会接二连三。”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面前的螺蛳粉,已经全部吃进肚中。
“那是因为人家有优点,做事认真稳妥,而且爱好美食。”
“我也爱好美食呀。”
“爆炒鳝片可是有营养的多。”
“说正题。认真做事!”
“好吧,”阿溪拿起鲜橙多,一饮而尽,“如果,我是说如果,老总想在三峡游船上定下来,或者说是定情,”她用了一个稍微有点过于做作的词,还不太习惯,“那么,就不大可能在如此浪漫的时刻,展开一次又一次的掠夺。”
“继续。”皮探长也喝了一口鲜橙多,“虽然现在还不能直接排除他。”
“如果,那两个知道了这个情况,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都面临着同一个不太容易接受的境地,那就是出局。或者说是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她们会怎么做?”
“因人而异。那些自以为沉没成本过高的,可想不到西山这些洒脱的去处,决意不会让别人比自己好过。”
“宁可自己喝不到汤,也要一脚把汤碗打翻。”皮探长若有所思地说。
“正是如此。这种人并不少见。”
“那依你看,谁会有这种手段?”
阿溪看着面前的凉虾,长得像圆溜溜的小蝌蚪,特别可爱。她正要说,手机响起,皮探长拿起电话。
“助理还没有醒过来,但是没有危险。”
“吴经理呢?”
“也是。”
“基本上可以排除吴经理。”皮探长说,“他根本从中捞不到任何油水。”
阿溪若有所思,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
“给你一块钱,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很多很多的事情,像是在新闻上看到过的,有人在端午节参加包粽子活动,因为挤不进去,就一脚把桌子上的米踢翻在地;还有很多人做事情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双重标准。这些人在面临毛发般大小的利益时还能按捺不住,如此这般刻薄,如果面对着一个认为是上好的机会时,又会如何?”
“人有很多,秉性不同。”
阿溪摇摇头,“我听说过,人性在哪都是相同的。”
皮探长不说话,眉头皱起来。
“那么你觉得谁像是自己吃不到就一锅端的人呢?”
她正要回答,突然一阵噼里啪啦,下起暴雨来。这就是长江流域夏天所特有的跑暴,可能是半个小时,也可能下几分钟,仅此而已。暑气一消而散,栀子花的香气席卷在大雨之中。
码头上的人们纷纷躲闪,但都已习以为常,所以并不显得很慌乱。
阿溪用包顶着往套房一溜烟地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说,“等会来找你,主要是我没有证据。”
皮探长站在那里,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片刻他也往餐厅跑去,身上全部打湿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即使是在火热的夏天。
一分钟不到,阿溪就回到套房,关上门,她赶快进去冲个热水澡,又简单地吹干头发,用毛巾包好。现在就是最舒服的时刻,听到外边狂风大雨,但是屋里却很温暖,虽然用温暖来形容在这个季节不太妥当。
她舒舒服服地呆着,泡上一杯咖啡。在法国香草和榛果当中选择片刻,还是法国香草。她靠在蓝绿色的沙发上,暗自思考。
不,没有必要和皮探长说那些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