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侯府门前,陆管家殷切的放下脚凳,武阳侯甩袖从马车上下来,魏氏跟在后面,看了眼头也不回的丈夫,蹙着眉扶着丫鬟下车。
陆邵安从马上跃下,下人接过缰绳,牵着马朝马厩走。他看都没看一眼武阳侯怒气冲冲的背影,自己个儿拍了拍衣服便要进府。
魏氏虽焦心,却仍旧维持着侯夫人的风度,缓缓下了马车,只是还没站稳,便忙着招手唤儿子:“军功傍身竟叫你胆子大成这样,你怎敢在御前说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陆邵安脚步一顿,回过头看母亲。
日子眨眼流逝,母亲虽保养得宜,但鬓角却已生白发,想来也没少为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子担忧,或许也曾多日无眠,为战场上厮杀的他虔诚祈祷。
他垂下眼,不忍说重话,只是他也说不出那些母亲想听的话,只好躬身行了一礼,便回头向府内走去。
武阳侯大阔步走在前头,他心里窝着火,没走两步已然要爆发。他刚停下步子想要回头骂陆邵安,却见陆邵安眼也不眨、步也不停的,竟是直接超过他往前,边走还边道:“父亲还不回去休息吗?”
这个逆子不在京城,武阳侯已很久没有生过这么重的气,被他这样一噎,怒不可遏道:“我看你将要而立,是胆子破天了,你眼里还有陛下,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他一想到这逆子今日竟敢在宫宴上,赤裸裸的说那一句:“北境寒冷,却远不及京中。”
京城温润,这话自陆邵安口中而出,究竟在映射什么,京中旧人又有何人不知。
陛下立时便变了脸色,便是连皇后娘娘都出面打着圆场,陛下仍旧面色不渝的提早离席。
怎么敢?他怎么敢?
若非陆邵安是携军功而归,若非陛下如今年迈,不似从前杀戮暴虐,他陆家今日几千族人脑袋就要一起分家。
“父亲!”
陆邵安背着手,看向父亲:“若是父亲看儿不顺眼,等颖娘母子进了京,儿便搬出去住。”
“你!”
说到这个,武阳侯更是怒火中烧。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陆邵安却竟敢问都不问一句远在京城的父亲母亲,在北境娶了个不知名姓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