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害。”
郝睿轻轻叹了口气说:“原本今天要去看奶奶的,结果现在跑来西双版纳了。”
“等你腿好了再去看她吧,不然她得担心了。”
郝睿嗯了一声,把最后一块肉挑拣吃掉,李澈不慌不忙地托着碗,她余光里看见他温和的眼神,脸颊微微发红道:“你盯着我干啥?”
李澈心想:“看小兔子吃草。”
口上说的是:“吃完了?”
“嗯。”
李澈把碗放好,给郝睿递了一张纸。
她接过纸巾,两人的指尖轻轻碰到,年末的干燥凭空勾勒出静电。
两人被静电吓了一跳,收回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相视一笑后,李澈说:“喝点水吧,太干燥了。”
嗯,确实有些口干舌燥。
喝完水后,她把水瓶递给李澈:“谢谢。”
“什么?”
“谢谢你留下来照顾我。”
“我之前住院你不也来看我的,算是......”
“算是什么?”
“革命战友之间的互相帮助?”
“你还真能记得。”
当时郝睿趁着李澈睡着,在他病床前说的话,没想到他记了那么久。
李澈打开自己的粉说:“才两个多月,不至于忘记吧。”
她盯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塑料袋上解着绳结,自然得有些好看。
“说真的,像是过去了好久好久。”
“一转眼就要过年了。”
李澈吃东西吃的快,一碗粉两分钟就吃完了。
“你们过年有假吗?”
“有,一两天。”
“我好像也只有一两天,而且大年三十好像还得值班。”
“巧了,战友。”
“呜呜,我们好惨。”
其实李澈是自愿加班的,好让师兄们回家吃年夜饭,他想着回家也是一个人。
楼队会让他去家里一起吃年夜饭,但他总是婉拒。
“那到时候一起去看烟花吧。”
“唔,突然觉得不惨了,嘿嘿。”
李澈把垃圾收拾了一下说:“我得去一趟公安局做笔录,你再睡一会吧。”
“好,那你注意安全。”
“嗯,我把床头放下去吧。”
见郝睿躺下后,李澈说了再见,轻轻把门带上后便离开了。
他刚刚摇床头手轮时,离她太近了,好巧不巧她和他的余光撞在了一起,想到他的眼睛,郝睿躺下后心还在狂跳。
不知何时雨又悄悄停了,凉风吹进一阵带着泥巴树叶香的空气,病房里瞬间充斥着新鲜。
一缕阳光像是雨后春笋般刺穿云层,形成一道潇潇雨歇后的丁达尔光柱。
片刻永恒,宁静催人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