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被停职反省了，因为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司机动手。
“砰砰砰！”
撕裂空气的枪声将李澈惊醒，他又做噩梦了。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寒冷，伸手抓过手机，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手机里有一条郝睿发来的信息：“晚上有空吗？想见你了。”
刘毅杰的牺牲被报道了，郝睿莫名有些担心李澈。
“下班和我说，我去接你。”
他收拾了一下，下楼买早餐的时候远远看见一辆宝马车停在路边，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走下车，她的气质和打扮与这破旧的老城区街道毫不相符，李澈并没有太在意，只是买了早餐便上了楼。
五分钟后，他听见了敲门声。
是那个中年女人，他礼貌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是睿睿的母亲。”
“请进。”
周若珺进入屋子后，并没有坐下，而是环顾四周。
她的语气让李澈有些不适：“你和睿睿发展到哪一步了？”
他有些明白对方的来意了：“我和郝睿只是朋友。”
“朋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打着朋友的名义做着暧昧的事情。”
“我们没有的。”
周若珺摆出强势的态度说道：“你喜欢睿睿吧？别着急回答，我不喜欢听解释。睿睿受过高等教育，出身干净，条件优越，年轻漂亮，你觉得你能给她幸福吗？你要知道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倒不是说你的条件差，但至少睿睿的工作安全啊。”
李澈忽然想起了刘夫人的话。
周若珺接着说：“我不介意你们在一起，前提是你得把工作辞了，我会给你安排其他工作的。”
尽管周若珺的语气里满是不尊重，但李澈知道她只是在关心自己的女儿。
“你自己想清楚吧，在你想清楚之前，希望你不要打扰睿睿的生活。”
周若珺离开了，连坐也没有坐。
李澈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法国香水的味道，像是跨越阶级的蔑视。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喜欢坐在父母遗像前吸烟，爸爸妈妈并没有陪伴他长大，但却给予他努力的信念，回想起当初选择这条道路时的初心，他坚定地想着至少在给爸爸妈妈报仇之前他是不会辞职的。
晚上八点，李澈如约来到了第三医院门口。
郝睿化了淡妆，身上有一股轻轻淡淡的香味。
李澈问道：“想去哪？”
“带你去看看我的新家。”
“新家？”
“住在二十四中那边每天上班还是有些赶，我干脆在医院旁边租了房子。正好，带你去看看。”
五分钟很快，也很慢，她有些好奇他怎么不说话的，且眉宇间好似飘忽不定有一团忧郁，她观察得小心翼翼，怕自己今天触了他的霉头。
他不说话，今天的夜景也都没了声音。
她心里嘀嘀咕咕地思考是不是刘警官的牺牲影响了他，但最后还是想着：“他想说的话，一定会说的吧。”
下车后，她说去自己超市买点东西，结账时她悄悄看了一眼李澈。
他站在电线杆下等着郝睿，眼里透露出一整个宇宙那么多的忧郁。
郝睿悄悄绕到他的左边问道：“不开心？”
“没。”
她在包里抓出一盒烟，拆开递到他面前说：“抽根烟会不会好一些？给你买的。”
“怎么给我买烟了？”他有些惊讶，郝睿是第一个给他买烟的女孩。
“我觉得你不开心，我又不会安慰人，这是上次在你家看见的牌子。”
李澈接过烟，想揣包里，她又接着说：“你吸嘛，抽完了肯定会好过一点的，而且我这边逆风的。”
看着她的眼睛，李澈突然有一种被宠溺的感受，明明她小小的一个。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震惊又像是感动同时有一丝惋惜。
吸了一口烟后他背着她吐了口烟，他确实好多天没抽烟了，这几天看见香烟他总会想起杰哥的最后一支烟，烟雾从杰哥的胸口飘出，席卷他的鼻腔和眼睛，烟味混杂着血腥味刺激他的神经，他刻意不去抽烟，不想回忆起杰哥的死状，但事实上和香烟无关，无论如何杰哥都永远离开他了。
无助，悔恨，无力，心碎伴随着烟雾吐出的一刻，他有些许缓过神来了，烟雾随着微风散在城市的寂静里，回过头来只看见郝睿那关心的眼神，他有些不好意思道：“走吧。”
“好些了？”
“嗯。”
“抽烟是什么感觉？”
“不想让你知道。”
“哦豁，有人搞得神秘兮兮的。”
她说着往家里走，他跟在她旁边说：“至少不能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