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轻人声嘶力竭倒数的呼喊声。
美好的事与物,也许真的会激发人心底的温柔。
桑想想感觉到,连冽突然轻轻握住了她的两边肩头,将她掰过半边身子,面对自己。
他露出不带任何伪装的笑意,眼神真诚,道:“想想,新年好。”
几乎是同一时刻。
盛大的夜幕中,炸开璀璨绚丽的烟花。
那是新年第一道色彩。
新年,新的开始,会带来全新的勇气。
桑想想再也藏不住真实的心意,踮起脚尖,在连冽的面颊印下一个吻。
“谢谢你。”又一次,没让我一个人孤零零过新年。
她有时候是个不懂掩饰的女孩。
她爱的人,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那半句话。
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欢喜。
一切都是情之所至。
桑想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连冽在极其短暂的怔愣之后,第一反应却是立刻遮住她的眼睛。
他不乐意被她看出什么情绪。
这是桑想想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连冽的手指和他的人一样,硬朗且冰冷,带着凛冽的、叫人无法靠近的寒意。
桑想想总是逃避去多想这些。
她更愿意花时间去感受,连冽对她的那些具象化的爱——
新年过后,她想要的小狗,如约而至。
甚至连大房子也有了。
只不过连冽送给她的房子,离他家,隔了有半个霖海市区那么远。
还是透过程杨表舅的名头,辗转送给她的,绞尽脑汁和她撇清关系。
桑想想并不怀疑,连冽对她是有感觉的。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要和自己离得那样远。
不能公开。
不能经常见面。
也不能过度亲密。
她好想和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桑想想双臂环绕,抱住自己的胳膊。
脑中想着连冽的名字,双手力道便越收越紧。
她抓着自己的胳膊,就好像抓着连冽的手,抓着沉入水底时最后一棵稻草。
他根本不知道,他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桑想想吃了烈性/药。
今晚,她想离连冽近一些,近到让他没法再拒绝自己。
“咚咚——”屋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她这才从沉溺的记忆中清醒过来。
“砰砰砰——”
突兀又多了个声音,惊促的、警惕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撞在门上的闷响声。
桑想想没多想。
算算时间,该是连冽到了。
她深呼吸两下,将衣服领口往下扯了扯,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可开了门的瞬间,她才隐约看清有三个人的身影,还来不及看清是个什么状况,便先一步被人捂住了眼睛。
是凛冽的、带着室外寒气的手指。
“没什么好看的。”连冽一手掩着她的双眼,一手顺理成章地将她的衣领往上撩了撩。
彼此的距离,水到渠成地踏入了暧昧的尺度内。
后头的程杨,还反剪着陈冰柠男朋友的双手,制着他的,同时还不忘用眼神嫌弃一下见色忘义的老大。
他冲连冽做了个口型,那我先把人送走。
倒霉的陈冰柠男友,找错了房间,被隔壁房间的女人骂着推出房门。
然后被刚刚赶到的连冽误会,上去就砸了一拳。
这才有了这噼里啪啦的一出闹剧。
狼狈和谨慎,此刻同时出现在连冽的脸上。
他半揽着桑想想的肩膀进来,反手关上房门,这才肯放下掩着她双眼的手。
可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房内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却又叫人难以忽略的香气。是一种能够刺激人体感官的、摄人心魂的味道。
桌上布好了红酒。
紫红色的酒液,是黑夜最浪漫的杀人武器。
床上还撒了玫瑰花瓣,在晦涩的灯光下,缱绻舒展。
浓艳靡丽的色彩,比那些油画里的胴体可下/流多了。
房间里还放着撩人的情调音乐,轻缓地摩擦着彼此的耳膜与肌肤。
连冽陡然间记起,桑想想吃了烈性/药。
他走去把音乐关了。
还没来得及回身,便被一双又软又缠的胳膊,从后面紧紧箍住了。
桑想想说要抓住他,那就遵从本心,先死死抓住他的身体。
感觉到连冽捉住她的手腕,桑想想愈发收紧力道,整个前胸都贴到他后背上,赖皮道:“不想的话,就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