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羞怯不堪的何止凌佳蕊一人呢,要不是尚要给自己留一寸脸皮,楼啸川早逃了。
昨个夜里,他也不知自己发的什么疯,竟然,竟然如此大胆,等他清醒过来时,天已大亮,为时已晚。
可前所未有的巨大欢愉却不是假的,楼啸川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等叫人欲罢不能的体验。
想着想着,他端盘子的手一抖,强压下心里复燃的小火苗。
凌佳蕊也是一怔,虽然周身裹着厚被,尾骨处还是感觉到了异样。
她扭了扭身子,错开那尴尬位置。
“别动!”楼啸川紧箍住她,喘息道:“你别动。”
好罢,感觉更明显了,凌佳蕊不敢动了,她还疼着呢,可再经不住折腾了。
老实地往茶案上靠,伸手拿起一块海棠糕。
甜滋滋的味觉在口中蔓延,一如她此刻的心境,绵软香甜。
身体不自觉后倒,靠在了楼啸川怀中。
大概是吃美了,暖榻上热烘烘的,身后又有个坚实的胸膛靠着,凌佳蕊很快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深更半夜。
身上香香滑滑的,是洗净了的,还规整地穿着寝衣。
是楼啸川弄的?
凌佳蕊咬着下唇,止不住扬起嘴角,笑得肩头抖动。
突然想到什么,她惊惶地回头。
屋里留了一盏暖灯,并不见楼啸川。
凌佳蕊松了心,抬手将被子闷在脸上,双脚在被窝里一阵踢。
她和楼啸川圆房了,居然真的圆房了。
想到前世,裴延青有了新欢便嫌弃她无趣,如今她倒是明白了。
人果然不能有对比,和楼啸川比起来,他裴延青才真是输得彻底。
凌佳蕊生出大仇得报的快意,侧身抱住被头,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翌日,她起了个大早,在床上将《柔身术》练了一遍,才摇铃叫人。
黛蓝进屋伺候时,表情微妙,总不好意思看着凌佳蕊。
后者嗔怪道:“我脸上长麻子了?”
“没有的事,二奶奶皮肤愈发好了。”黛蓝将中衣扣子系好,把人扶到妆奁前坐下。
凌佳蕊“嘶”了一声,屁股朝前挪了挪,只沾了一点凳子边。
黛蓝假装没看到,规矩梳发。
前天夜里,这两位主子有多激烈,她是可以猜到的。
昨日她替凌佳蕊擦身换衣,从脖颈到脚跟,就寻不出一片白净地。
左一块红,右一片粉,这阵仗瞧着很是骇人。
如今又见凌佳蕊身下不适,黛蓝暗暗摇头,心说楼啸川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把人弄的遍体鳞伤做什么。
发髻很快梳好了,黛蓝看到一支点翠金钗,奇道:“这不是丢了的那支钗吗?”
凌佳蕊斜了一眼,“收起来罢,这套头面别再用了。”
虽说楼啸川替她拿了回来,可到底是被刘招儿用过了。
且这金钗总叫她想起那日祠堂受的委屈,原本合该毁了,记着楼啸川的一份心,才勉强叫黛蓝收起来。
黛蓝不知其中缘由,点头将东西摆到一边,重新翻出一套珠花头面,替凌佳蕊打扮起来。
“对了二奶奶。”
“嗯?”凌佳蕊偏头照镜子,发现气色比往日好得多。
“姑爷他昨晚上没回来。”
“他爱睡书房就随他去呗。”
“不是,姑爷他没回院子。”黛蓝越说越小声。
“没回来?”凌佳蕊有点不高兴了,怎么吃干抹净就想走人?
哼,既如此,我也不稀罕。
凌佳蕊噘着嘴,嘟嘟囔囔道:“不回就不回,改天我也不回来。”
正此时,秀珠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噗通跪到在凌佳蕊脚边,她眼圈黑重,满是疲惫。
“二奶奶!你,你罚我罢!”
“你怎么回事?”黛蓝扶了一把她的肩头,怪罪道:“怎么还是这样没规矩?”
“事关将军,我,都是我的错!”秀珠说着哭了起来。
“将军?”凌佳蕊站起来,“将军怎么了,你起来说话。”
秀珠猛然摇头,“怪我,都怪我!将军定是被那狐媚子迷住了!”
话越说越浑,凌佳蕊毫无头绪,什么狐媚子什么迷住了?
黛蓝知道凌佳蕊定是心急,却碍于面子不好刨根究底,替她追问道:“秀珠,你别哭了,二奶奶叫你起来说,就起来说,姑爷到底是怎么了?你说说清楚,狐媚子又是怎么回事。”
秀珠吸了鼻涕站起来,一脸义愤填膺。
“是那个姓庄的!”
“你说狐媚子是庄悦桐?”黛蓝瞥了一眼凌佳蕊,见后者面色沉下来,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