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动。
刺客虽人数众多,但仆固明洂武功极好,一般刺客根本近不得身。听到打斗,叶阔紧忙带着黑鹰卫士赶来援手,剩下的刺客见希望渺茫,一边抵挡,一边撤离了。
此时打斗渐止,叶阔与莫都一左一右护着仆固明洂,大树后面,格敏茵紧紧挨着长孙静寒,四下戒备。长孙静寒眼看着渐渐远逃的刺客,忍不住一急,只见她夺过一名黑鹰卫士手上的弩弓搭箭,嗖嗖几箭出去,几个逃跑的刺客应声倒地,周围几个黑鹰卫士也照样射起弩箭来,至于原本就在逃跑的刺客,更成了活动靶子。
而仆固明洂面色阴翳,高大的身子俯视着地面上的一具具尸体,他也手持一张强弓,但见有哀嚎挣扎的,弯弓搭箭,屈猿臂挺蜂腰,一箭下去补了性命,一派鹰视狼顾,满眼杀气嗜血,身旁的黑鹰卫士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莫都带人去追,而仆固明洂又吩咐叶阔道:“叶阔,即刻去查,把这些刺客的来历目的给本汗查的清清楚楚!”
“是,大汗!”叶阔躬身领命。说完,带着黑鹰卫士转身离去。
仆固明洂已转到大树背后,去看长孙静寒。长孙静寒自幼习武,在军营里也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这种场面对她来说就是隔空瘙痒。可是此时的她却惊魂未定,刚才她一直为仆固明洂揪着心,总是担心他会不会受伤。眼下又见满地尸首,遍处血腥,饶是她再见惯了生死也没了镇定自若的神色。
她看见仆固明洂正朝她走来,丢了弩弓连忙快步奔去,直扑到仆固明洂的怀中。轻声说:“明洂,我好担心你会受伤。”
仆固明洂将她揽入怀中,他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微微战栗着,不过只是片刻,便平息下来。仆固明洂揽着长孙静寒,不由心动地看着长孙静寒明澈的眼。仆固明洂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长孙静寒强露出一个浅笑,无论经历了多少,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一具具鲜活的生命在眼前终结,看着死神擦肩而过,她还是无法镇定自若。握住仆固明洂温热的手,仿佛想从爱人那里汲取勇气和能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迎上他关怀的目光:“那就好,没事就好。以后不要让我担心好吗?明洂,我们走吧。”
两人携手前行,长孙静寒的步子始终坚定。而仆固明洂的心里更是暗下决心,他不能退缩,这世上,还有许多他珍视的人需要他的保护。
回到行营,仆固明洂先让格敏茵送长孙静寒回去休息,又让人把阿玥和拓拔苓找来,让她们去陪长孙静寒说说话。自从到了行营,阿玥这丫头就疯得没影儿了,整天拉着拓拔苓骑马疯跑,有时候甚至还叫上叶阔,实在不成样子。
仆固明洂回到自己的营帐,不久,叶阔就和莫都回来复命了。君臣三人早已没了之前的兴致勃勃,气氛微微有些凝重。仆固明洂冷声问道:“叶阔,刺客的底细你可查到了?”
叶阔仔细回想后道:“回大汗,从刺客用的兵器和武功路数来看,他们应该是纥骨人。所以,臣觉着,他们是逯单派来的人。”
仆固明洂听闻,怒道:“逯单?又是逯单!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看来之前本汗把他打的还不够疼,他又自己送上门来找死!这是逯单主动来招惹本汗的,可怪不得本汗了,马上传各亲王大臣和六军大将军,本汗要出兵纥骨!”
莫都劝道:“大汗息怒!依臣之见,逯单此次派人行刺失败,不达目的,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防患于未然。这次不成,若是下次再对大汗下手,又该如何应对?”
仆固明洂皱眉,想了许久,轻蔑道:“不会了,本汗岂会再给他机会?这次攻打纥骨,本汗要他的命,等灭了纥骨,逯单父子就是本汗的阶下囚,我看他还怎么蹦跶!”
叶阔却连忙摇头,道:“万万不可,大汗遇刺之事不能声张,还是等回了王城再召集大臣商议征讨纥骨为上。请大汗三思!”
仆固明洂想到要稳定人心,不禁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叶阔和莫都退下。便去了长孙静寒的营帐。
而此刻长孙静寒却是在帐中几番辗转难眠。
刚来契鹘那几个月,时常梦到些往日的旧事,时而是已经逝去的母亲,时而是看见父亲。往往在夜半之时,被梦境惊脱出一身虚汗,她喘气着一身单衣看着四周伸手不见的暗夜,觉得恍恍惚惚间早已是恍如隔世。
经历了方才的生死之间,本来已经是疲惫之极,可眼下一想到明洂,却是一时间心绪不宁难以成眠。
帐外传来细索的声音,随即被撩起一角,让她心头一惊,起身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不远处,帐外篝火的光透过来,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轮廓,却是再熟悉不过。
营帐里气氛微微有些凝重。仆固明洂没有言语,而是坐在毡席上陪伴守护长孙静寒。长孙静寒却心中一直担忧,刺客是冲着仆固明洂而来,也不知叶阔查出刺客的底细没有,便问道:“明洂,刺客的底细是否查清楚了?”
仆固明洂想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