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吗?”沈星遥笑问。
“那……我们脱身了……剩下的事怎么办?”李迟迟愣道。
“我会去接应他。”沈星遥说着,忽然“咦”了一声,扭头朝门外看了一眼,道,“秦掌门不是说今日会来吗?算算时辰,也该到了吧?”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疾奔而来,抬眼一看,正是沈兰瑛。
“姐姐!”沈星遥欣喜万分,狂奔上前,紧紧与她相拥。
紧随其后,柳无相和唐阅微也走了过来。
“唐姨……柳叔?”沈星遥喜极,“你们是怎么……”
“是顾旻替我挡下杀招,”唐阅微叹道,“可惜……罢了,我与他这一生也就如此了。死生不在一处也好,免得他也惦记,我也厌烦。”
“那这些日子,你们都在哪?”沈星遥问道。
“你柳叔狡兔三窟,还怕找不着地方藏身吗?”唐阅微道。
说完这话,又一个令沈星遥意想不到的声音传了过来:“遥儿,你可还好?”
“师父?”沈星遥大惊抬眼,赫然瞧见顾晴熹与洛寒衣二人朝她走来。
“兰瑛实在担心你的安危,便跑回昆仑山求援,谁知正好遇见秦掌门上山,”唐阅微见沈星遥眼中俱是茫然之色,便即解释道,“还有一个人,眼下十分想见你,你且去看看。”
沈星遥略一迟疑,松开沈兰瑛双手向外走去,只瞧见一名穿着墨蓝衣衫的中年妇人立在长廊出口。
她看着眼前人,愣了一愣。
这张脸孔,似曾相识。沈星遥的思绪转瞬间便回到鸢梦楼里的那场舞。
那日,凌无非着女子衣衫,扮烟花女子,翩然而舞。
与眼前之人容貌,几乎如出一辙。只是眼前这一位,眉眼更多几分沧桑,多几条皱纹。
“您是白……伯母?”沈星遥愕然。
白落英不言不语,神色凝重走到她跟前,双手扶在她肩头,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良久方道:“像……当真是很像……”
“我早便说过,你见到她必会欢喜。”秦秋寒朗声笑着,走了进来。
“秦掌门,这是……”沈星遥接连看见这么多张熟悉的面孔,一时之间,竟愣住了。
“当年凌兄并未身死,只是因为白女侠身中多种奇毒,十分凶险。”秦秋寒道,“他不忍无非丧母,并一直设法替他解毒,寻遍良方,甚至尝试以内力化解,以致自己内息衰微,伤了根基。”秦秋寒道,“前两年,白女侠仍在昏迷,他却先撒手人寰,由他夫人一直照看至今。正好,因为兰瑛的出现,让我找到了柳先生,解了此毒,这才转醒。”
“等等,您刚才说,凌大侠的夫人她……”沈星遥大惊。
“对,当年那个孩子的确是替无非挡了一劫,没能活下来,可夫人却一直在世。凌兄将她藏得极好。后来,薛良玉找上门来,为保妻子性命,救白女侠生还,这才只能假死,”秦秋寒道,“当然,这些事我也是最近才知晓。”
沈星遥点头,若有所悟。
“这么热闹?”李迟迟抱着门扇朝外看来,“薛良玉是不是快死了?”
“你也想让薛良玉死?”白落英看了她一眼,道,“你是谁?”
“我叫李迟迟。”李迟迟生硬答道。
“儿媳妇?”白落英眉梢微挑。
“我不是!她才是!”李迟迟慌忙掏出放妻书展开,指着沈星遥道,“我和你儿子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事,千万别找我。”
沈星遥闻言,扑哧一笑,弯腰之际,怀中掉出一物险些落地。
她见是那白玉铃铛,连忙伸手一捞。
跟在身后走出的叶惊寒瞥见此物,眉心一动,问道:“这东西,还不止一串?”
“你见过这个?”沈星遥问道。
“那次救你的时候,从你怀中落下,被桑洵看到。一直忘了还你。”叶惊寒掏出铃铛,递到她眼前。
“我说去哪儿了,原来是你帮我收着。”沈星遥大喜过望,将铃铛接了过来,两串合在一起一起,塞入怀中。
“对了秦掌门,”沈星遥忽然像是想起何事,转向秦秋寒问道,“是您救走了玉涵吗?她现在怎么样了?可还安好?”
“她……”秦秋寒略一迟疑,叹了口气道,“还好,我已另外给她寻了去处,让她单独居住。不过,这一次她不会出面了。”
“只要没事就好。”沈星遥点点头,道,“我还得去光州一趟。这次救了你们,薛良玉绝不可能再信任无非。他一个人留在光州,太危险了。”言罢,立刻拿起佩刀出门,牵出一匹白驹,快马加鞭,飞驰出谷。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秦州鸣风堂驻地,宋翊刚走到门外,便听见石廊内传出苏采薇的喊声:“姓宋的,你最好给我活着回来。你要是死在外边,我就带着你的孩子改嫁!等孩子生下来,就对她说你是她杀父仇人,让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