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猫完全不配合,皱着眉头抿着唇。
知了笑笑,一面舀着药汤,一面言辞夸张的说:“公主,这药不喝,病就好不了,您还得继续难受着,甚至可能更更更难受。”
周长生秀气的眉头蹙了又蹙,最后还是忍着苦,在她的‘逼迫’下勉强喝掉整碗银翘汤。
知了见人乖乖配合,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捏出一块,然后小心喂到他嘴边。
“喏,这是蜜三刀,很甜的,吃了就不苦了。”
周长生很听话的吃了,咽下去后,还在眼巴巴的望着知了。
“母亲从来不让我吃这些零嘴。”
小奶猫声音虚弱,语气里透着属于小孩子的委屈。
知了望着他黑白分明圆溜溜的大眼睛,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知了捏着半包蜜三刀,心里天人交战。
盛景斋的蜜三刀,一小包就挺贵的,她攒许久银子才舍得买这么一小包。
她平日都舍不得吃,尤其是做鬼的那百年,更是没吃过。
如今捏着跟金子似的蜜三刀,她实在是不舍得。
“姐姐。”小奶猫细弱的声音响起。
知了再次看向可怜巴巴的小奶猫,脑海中飞快地闪过盘算——站好队,抱住他,讨好他,让他日后放自己出宫。
百年来都被困在大明宫,她已经对这皇宫无比厌倦,只想逃离。
若是眼前这位心情好,从指头缝里落下一星半点,何止够她买数不清的蜜三刀?
等她出宫了,变卖那些赏赐物,没准就发财了!
到时候天南海北,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还不都由着她挑来捡去?
到底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知了忧伤地捏着舍不得吃的零嘴,眼前闪过一句话——得,终究是便宜了这小孩。
她狠狠心,咬牙拿了一整块蜜三刀喂给他。
周长生心满意足,美滋滋地咀嚼着蜜三刀,嘴巴里甜滋滋的,就连身上的难受都跟着淡了。
这蜜三刀也不能白吃。
知了表情严肃,说道:“公主吃了蜜三刀,可千万不要告诉娘娘,娘娘如果知道奴婢给您吃这种零嘴,肯定是要骂奴婢的。”
“姐姐放心,我肯定不同母亲讲。”周长生满嘴答应。
知了递上漱口水,周长生乖乖喝下,又乖巧的被知了伺候着睡下。
知了坐在脚踏上:“公主好好休息,奴婢在一旁守着,睡一觉就好了。”
周长生应了声,看着人睡着,知了才长出一口气,捏着胳膊走神。
回忆被拉扯回几个时辰前,知了从一场混乱的梦中惊醒。
梦醒了,脑袋还有些昏沉,睁开眼是一阵的晕眩。
她扶着额头,困惑的打量四周。
窗外的天色蒙蒙亮,屋内昏暗,隐约可见摆设朴实,处处透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知了,你身子可好些了吗?”
屋外传来一道熟稔的女声。
知了倏地回神,脑子里也清醒少许,她歪歪脑袋在思索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当了百来年的鬼,她的记忆浩如烟海,却仍是轻而易举的寻到了声音的主人。
旋即,知了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猛地坐起身,目光就落在大门处。
“我给你带了些粥。”
外面的女声温柔继续道。
知了的手撑在褥子上,掌心无意识地上下按压几个回合。
身下是绵软的铺盖,而不是伸手就能穿过的地方。
百年来,她从未真的睡过,也从未做过梦,更不消说睡上床了。
刚掀开的被褥还透着热乎气,她小心翼翼地呼吸,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
知了伸手掐了把脸蛋上的软肉,生疼生疼的。
活了?
“知了?”
“如姐姐。”知了脱口而出。
她披上褙子,匆忙下床,几步走到门前。
门打开,故人笑颜如花的站在面前。
“如此着急忙慌的做什么?”阿如笑着打趣道。
知了讪讪的笑笑,把人让进来。
“我这边放下东西,就得赶忙去照顾公主了。”阿如放下粥,忧心道。
知了若有所思的目光从粥上,落到阿如身上。
她在一瞬间就定位了此时此刻。
她重生回十五岁,未来的静安帝,此刻的长生公主正躺在寝殿奄奄一息。
知了莞尔:“如姐姐,我好些了。”
“赶紧喝粥,喝了粥胃里舒服些。”阿如温柔叮嘱道。
知了听着她‘真心实意’的‘叮嘱’,心里想的却是她那年的陷害,心中不免发笑。
“如姐姐,我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