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悸。”
坐在邻桌的三个男子压低声音说着,琉璃看了他们一眼,转头看着垂眸听得认真的江知夏,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江知夏脱鞋上榻,动作行云流水。琉璃则是坐在她旁边贵妃椅上,百无聊赖的晃着双腿。
“小姐,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江知夏一脸认真地看着琉璃,心里不禁在想,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也许只能用鬼神之说才能解释的通吧。
琉璃看着躺在床上闭眼小憩的江知夏,她巴掌大的小脸如白瓷般细嫩,长长的睫毛卷翘浓密,粉红色亮晶晶的樱桃小嘴还噙着一丝笑意。
琉璃不禁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姑娘,为何偏偏会有未知的劫数。她起身把被子给江知夏盖好,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
江知夏在睡梦里看到一片烟雾蒙蒙的景象,周遭的一切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身玄色长袍的束发男子背对着站在她一伸手就能触摸到的地方。
江知夏的手还没伸出去,只听得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连续不断刺耳的敲锣声。
她猛地坐起,想到方才那个梦,不禁有些恼怒这锣声。这几年经常做着同样的梦,她每次都很努力地向前走,想看到梦中人的样貌。
第一次梦见这男子是在十岁的时候,他背身站在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远到看不清衣衫的颜色。前些年只是偶尔会梦到,但最近两三年,这个梦做的越来越频繁,而且梦中的男子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从出生起便被云隐寺的高僧推断出十七岁之时会有生死劫,多年反复做着相同的梦,江知夏深信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所以更加迫切地想知道他是谁。今天好不容易梦中人就在自己伸手便可触及的地方,却被刺耳的锣声打断了。
她起身穿上衣服,有些气恼地打开门,却看到琉璃站在门口,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围了好多人,其中还有官府的人,她靠在门边,双眉微微一蹙。
“琉璃,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啊?”
“小姐你醒了,我刚刚打听过了,说是天字四号房的客人在屋子里上吊了,现在县令带着衙役已经把客栈围起来了,让所有住客去楼下问话。”
江知夏愣了一下,向走廊尽头望了望,天字四号房,不就是传言中更夫见鬼的那间房吗?带着些许好奇,江知夏跟着琉璃到了楼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说会不会是厉鬼索命啊?他们这客栈听说不太平。”
“啊?这么吓人啊,那我可得早日启程了。”
“我也是,不敢多呆了。”
刚坐下不久,便听到一阵议论之声。随后有两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衙役拿着纸笔坐在江知夏对面坐下。
“姑......姑娘不必惊慌,在下是县衙班头冯卫,例行公事烦请姑娘配合。”衙役抬头看了一眼江知夏,他顿时有些晃神,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不禁舌头打结,说话都没有平时利索了。
“冯班头有话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江知夏礼貌地笑着。
冯卫见她说话温温柔柔,不由得红了脸。
一旁的小衙役捅了捅冯卫的胳膊,他这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开始询问。
冯卫问了她们来客栈的时间,吃过什么,住的哪间房,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响动,一问一答间,事无巨细的都被写在纸上。
“多谢姑娘配合,案子目前还在调查中,目前客栈里所有住客都不能随意离开。在这期间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来县衙找我。”
“那就多谢冯班头了。”江知夏从座位上站起微微俯身施礼。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冯卫也连忙站起来红着脸抱拳回礼:“保护百姓安全是我们应该做的。”
“小姐,这冯班头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还有那个县令,看起来也是不太聪明的样子。”冯卫前脚刚走,琉璃在凑在江知夏身旁小声地说着。
江知夏听她提到县令,便向正前方看去,刚好看到两个衙役抬着尸体从县令面前走过。县令一脸嫌弃的捂着鼻子转过身,示意他们赶快抬走,自始至终一眼都没看尸体。
如此做派,怎能当得好这父母官?
江知夏转头不去看他,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二楼拐角处站着一个紫衣男子,不知为何,他的五官轮廓总感觉有些熟悉。
男子鼻梁俊挺,眉眼深邃,脸庞光洁白皙,红润的唇边噙着一丝微笑。身着黛紫色暗金团花纹长袍,银质缠枝纹发冠将黑发高高束起,腰间一块圆形玉佩,透着温润的光。
紫衣男子看着此时正在打量自己的江知夏,鹅黄色的云纱长裙和发髻上银枝镶玉的步摇衬的她小脸更加白嫩,双眸清澈,眼底似有星河璀璨,唇如三月桃花。她站在那里,周身满是高贵之感。
“比小时候长得好看多了。”紫衣男子极轻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