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昨晚的袭击,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不过一想到自己得煜王殿下相救,感激之情真是无以言表,一大早便来了县衙发誓要认真查案报答救命之恩,然而一上午来的人里,想骗银子的倒是不少,有用的线索一个没有。
“大人,这个乞丐说十五年前破庙的那场火灾他亲眼看到过。”衙役带着一个身着灰色粗布,衣衫褴褛的乞丐来到堂前。
这已经是几日来第五十九个说过这话的人。
陈焕上下打量一番不太在意地问道:“那场大火你见过?”
“小的叩见县令大人,回大人的话,小的不止见过那场大火,当时还是小的来县衙报的官。”
第三十七个说是自己报的官。
“那你说说看,当时是什么情景。”这句话陈焕这几日已经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他打了个哈欠,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有些昏昏欲睡。
“小的记得,那是十五年前,就是建丰二十三年九月十八那天。”
陈焕听到九月十八这个日期,瞬间睡意全无,这是这么多天来的人里,第一个能将日子说对的。
站在云天客栈后院里的江知夏摸了摸袖中的袖箭,跟在顾衍身后进了密道。南风和琉璃一头一尾,自昨夜之后,两人更为谨慎。
借着手中灯笼的光,四人细细找寻每一寸角落。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大家仍旧没什么发现。
顾衍环视石墙,用手四处敲打,无一处空心,两侧都是由不规则的青灰色石头砌成。突然,他瞥见了石壁偏下方的位置有一处深灰色的痕迹。
“郡主。”顾衍指了指石壁。
江知夏快步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用手摸了摸那痕迹,上面有些厚重且不平整。
“郡主觉得,这个印记像不像是深青色的漆。”
“确实有些像。”她拿着灯笼照了一下周围,只有这一小块是与众不同的。
“这个高度......”江知夏起身比划了一下,“有点像是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不小心蹭到了石壁上。”
顾衍伸手在印记下方墙根处的土中翻找,丝毫不介意脏污。
他摸了几下,猛然摸到一个质地很硬的东西,拿出来擦掉浮土,是一个三角的镂空物件。他细细打量,这物件很像是木箱的护角,只是原本应是黄铜的颜色,却被刷了一层深青色的漆。
“或许是有人抬着箱子从密道出去,箱子的一角不小心磕到石壁,所以护角掉入了墙边堆积的土中,可为何要将它涂上深青色的漆?”江知夏有些不解。
“我们先出去吧。”顾衍建议道,毕竟密道中空气不流通,不适合久待。
四人顺着密道,再次来到破庙,午后的阳光明媚到刺目。
两日前,陈焕带人将正殿地面的木板、墙壁、佛像,还有东西厢房和后院都已经仔细地检查过,没有任何异常。
大家又在各处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夹层暗道。
“奇怪了,倘若赈灾银到了破庙之后再运走,那赵书衡几人是如何带着那么多银子离开并将它们藏好不被发现的?”南风有些疑惑。
琉璃想了想:“会不会赈灾银还在这里呀?”
南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陛下这些年派了不少人来寻,如果还在这里,他们怎会寻不到。”
“是啊,那么大笔钱,那么多人觊觎,倘若真在这里,想必他们早就掘地三尺了吧......”
江知夏小声的嘀咕着。
突然,她秀眉一蹙:“掘地......”
江知夏缓缓看向一旁的池塘。
顾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池塘水面上的荷叶在阳光下绿的晃眼。
“或许......”
“小心!”
江知夏刚要开口,站在对面的顾衍飞快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后,抬腿便把迎面而来的黑衣人踢倒在地。
“琉璃,照顾好你家小姐。”
顾衍话音刚落,便见从树林里冲出十几个黑衣人。他从腰部抽出一把软剑朝着那群人而去,眉眼间是不曾见过的凌厉。
黑衣人分散开来,一部分与南风和顾衍缠斗,另一部分冲着池塘边的琉璃和江知夏而来。
两个黑衣人将琉璃缠的脱不开身,她有些焦急地向江知夏那边望去。
顾衍正要上前,却又出现几个黑衣人挡住去路。
江知夏拿出袖箭,对准来人连发三支,三个黑衣人顷刻间便倒在地上。她刚要松口气,突然余光瞥见侧面跑来一个黑衣人。她立刻调转方向将箭射出,却不料被来人将手中袖箭一脚踢开,那人顺手一掌,将她打入水中。
顾衍见状立刻飞身上前一剑刺入那人后背,来不及多想便跟着跳入水中。
“小姐!”
“主子!”
琉璃和南风皆是一惊。